這次,白川悠沒有裝傻,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有些敬佩的說了句:
“工藤優作先生,您真是個不可小看的男人。”
“……換而言之,您是聰明人。”
“我相信聰明人不會先暴露自身所有情報,然后再和一個可疑的人,一同站在郊外的某處廢棄大樓談心吧?”
他彎眉一笑。
大樓的各個角落,白川悠早就用【解析】確認過了。
沒有伏兵,沒有對方的刑警朋友,更沒有錄音設備。
當然,順帶一提,這種不知情情況下,偷偷錄的聲音,不能算是有效的證據。
——但不排除這老小子是偷偷接通電話,讓第三者通過電話聽到兩人的談話聲音,然后站出來指認白川悠,由此構成合理的證人。
好在,這種勾心斗角的手段,全部沒有發生。
工藤優作這次老老實實的來,沒藏有任何底牌。
就像是空著一座城,卻仍然敢大敞四門,笑盈盈坐在城墻上觀望敵軍逼近的諸葛孔明一樣。
所以,白川悠反過來的這一句話,有兩種隱喻的意思。
一種,是警告工藤優作,現在雙方并不構成平等談判的條件。
只要心里想,白川悠可以隨時隨地讓談判破裂,撕破臉皮。
另一種,則是在詢問工藤優作的目的。
既然敢擺出空城,不帶有半點拐彎抹角的找他對線……那么工藤優作一定抱有某種目的。
不然,這種裝杯行為,和送人頭有什么區別?
實際上。
工藤優作這邊,通過演戲的過程下來,也在心中推演,把白川悠這號人看透的差不多了。
當然,這里指的看透,并不光是看透白川悠的身份,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他看透的,是白川悠的本質。
這個人的本質也屬實可怕。
白川悠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也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善人。
但他卻時而比善人更加高尚,比惡人更加邪惡。
開情報屋,追逐利益的目的,大概只是對方的借口。
實際上,對方好像是站在另一個平面,高高在上的俯瞰著這個世界般。
從而隨心所欲的做事,超脫于規則與秩序之上,只做想要去做的事,滿足自己的**,無論善惡,藉此尋求最原始,最直接的愉悅感。
就好比——
一場龐大劇情交織的游戲中,如果大家都是游戲中的角色,每天依照規則,不停的生活,運轉著游戲的話……
那么白川悠就是游戲外,制定游戲規則,并且從管理者的角度,參與進游戲觀察,隨心所欲享受游戲的那個人。
雖然例子很極端,但他的本質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工藤優作猜測,因他而死去的人應該有很多,但因他而扭轉人生,獲得救贖的存在,同樣也不會少。
擁有這種本質的人,實在稱不上是善類,但也不會是惡棍。
而且,這種頑劣的人,更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傀儡,這代表著白川悠的身后,再沒有任何幕后主使。
就算他真的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工藤優作也覺得,自己無法查到任何證據,可以逮捕白川悠。
但在工藤優作看來,白川悠的行事風格并不是很極端。
所以他才覺得有了談判的空間。
這樣說吧。
白川悠是那個組織的成員,這個身份應該**不離十。
可他此時的**,似乎也并不只是一味的完成任務。
對他來說,可能一切都只是游戲,大家都只是棋盤上的棋子,可以供他玩耍。
不然,還是那句話,柯南早就被對方抓走,送往組織里切片研究去了。
所以,工藤優作在推測。
自己的兒子,柯南,在對方眼里,可能也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之所以沒去動柯南,或許只是他珍惜棋子,并且覺得這顆棋子很好玩吧?
說法很難聽,甚至略有刺耳,但話糙理不糙。
基于這點,工藤優作可以找到一個辦法,一個不讓白川悠,對自家孩子下手的辦法。
一個使棋手,更加愛護棋子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