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川悠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從波本看不到視覺盲點抖動手腕,銀色的折刀出現在手中。
接著,刀刃悄悄靠近波本的脖頸,白川悠嘴角咧開的笑容不斷擴大——
“所以,抱歉了波本君。”
“……雖然這是我們的初次見面,但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寒芒仿佛凝結成實質。
針刺一樣的殺意讓波本流出冷汗。
他依然想不明白身份為什么會暴露。
但如果此時再不給點反應,自己可真就要不明不白的死了——被神經質一樣的克什瓦瑟,擊殺在這無人的城市邊緣中。
于是,無法坐以待斃的波本,目光一凝,迅速抬腿一踢,逼向白川悠的鼻尖。
但白川悠就像是完全看穿他的意圖,千鈞一發的仰臉避開,同時握著折刀,后退了幾步。
“呼呼,厲害啊……”
“這可是跟琴醬都有一拼的蹴擊,不愧波本君。”
他以一幅很不可思議的語氣贊嘆。
波本踢了個空后,警惕的瞪著白川悠,同時什么都沒想,右手肌肉記憶一樣快速拔槍。
可白川悠這時卻收起折刀,渾身的惡意盡數消失,攤開手呵呵笑著:
“好啦好啦波本君,剛才只是開個玩笑……怎么樣?作為組織的新晉櫻桃酒,我的演技還算可以吧?”
“???”
波本直接愣住。
隨即有些錯愕的頓在原地,陷入思考。
他先是緊緊盯著白川悠的手掌,確定對方確實沒有什么危險動作后,才移開正打算掏槍的手。
接著再謹慎的觀察白川悠一會,跟著皮笑肉不笑的,陪出一張笑臉:
“你這玩笑開得……算是讓我最笑不出來的一個。”
白川悠忍俊不禁的眨眨眼:“是嗎?啊哈哈,抱歉抱歉……”
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松懈起來。
波本雖然嘴上打著哈哈,但整個人卻在不停的防備白川悠,生怕對方前一秒還在跟他友善的笑,下一秒就掏出來把湯姆遜波紋疾走啥的。
不過,看著看著……
他發現根本看不穿,完全看不穿。
對方的表情,就像是運轉精準的格式化系統似的。
想露出什么表情,就露出什么表情。
想表達什么情緒,就表達什么情緒。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
剛剛的克什瓦瑟想要殺自己,擺出的是惡意與殺意混雜的詭異笑容。
而這會的克什瓦瑟在和自己開玩笑,擺出的同樣是幽默俏皮的開懷笑容。
波本心中已經警惕性拉滿。
這家伙,已經不單單是在表演的范疇。
他幾乎可以隨心所欲控制自身的情緒,完全超脫于黑色的邪惡之上,對不同的人,塑造出不同的笑臉,無可挑剔……
——將笑容這門簡簡單單的學問,完全發揮到了極致。
組織這是哪里找來的怪物?
波本有些頭皮發麻。
以前在警校學習時,他當然聽教官講述過,關于犯罪心理學之類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