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有心想說出自己的調查,證明克什瓦瑟的清白。
但對朗姆這種人來說,這樣的做法只會適得其反。
于是琴酒放棄了想要說的話,不再出聲。
——沉默是他最好的武器。
只要他不亂說話,就沒有破綻可言。
無論如何,克什瓦瑟這回是攤上大事了。
就算趕巧的平穩渡過了這次的試探,但朗姆下一次的計劃,可就沒這么容易化解了。
特別是國外還有個即將飛來東京的狙擊手,同樣想要調查貝爾摩德的動向。
兩名老道的成員一起出手,呈兩面包夾之勢。
克什瓦瑟那小子最終會如何,實在沒法想象。
琴酒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老實說,就算克什瓦瑟在某一天,隨便掰個理由跑路,琴酒都不會奇怪。
遇到危險走為上策也很有那家伙的風格。
只不過,以組織遍布世界的力量,無論逃到哪個角落,被揪出來都是遲早的事。
——不管是處于風口浪尖的克什瓦瑟,還是已經出逃的雪莉。
沒和朗姆多廢話。
琴酒把該說的都說完后,很快掛斷了電話,專心處理研究所的善后。
另一邊,一個隱秘的漆黑房間中。
朗姆坐在監控屏幕前,干凈利落的斷掉所有連接線路,和研究所撇清關系。
“哼,有點意思。”
“……不僅克什瓦瑟夾住了他的狐貍尾巴,連雪莉也跑掉了么……?”
朗姆往后仰了仰,靠在椅子上,低聲自言自語。
區區一天時間,居然發生了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件。
不過,相比之下,朗姆更在意的還是克什瓦瑟。
雖說他不知道雪莉是怎樣一個人跑出去的。
但若是沒有外人的協助,組織只要把周邊出入城市的站點把守好,再往東京市內撒網捕魚,早晚都能找到雪莉。
畢竟雪莉又不會什么易容術。
想要在一個城市內找到她,充其量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眼下更為重要的隱患,依然是克什瓦瑟。
雖然朗姆已經知道,克什瓦瑟很有能力,是一把很鋒利的尖刀。
但這把尖刀,卻是不分敵我,沒有主人的。
時而對準敵人,時而對準組織……
說不定會自作主張的割破什么東西。
誠然,這次的克什瓦瑟沒使用任何手法,乖巧又老實。
但這并不能讓朗姆打消疑慮。
作為一個生性多疑的人,當腦海中生起對克什瓦瑟的懷疑時,他沒徹底消除掉懷疑之前,一定不會有半點松懈。
接下來,他會調查克什瓦瑟的生活規律,周邊人際關系等等。
從這些因素入手,查一查克什瓦瑟有沒有暗中和不對勁的人聯系,以便布置新的試探計劃。
想到這里,朗姆冷笑一聲,眼中蘊含著至今未有的銳利光芒。
……
與此同時。
縮小的雪莉裹著白大褂,沿通道,花了幾乎一個多小時探索,終于爬到研究所的側后方。
幸運的是,不知道是人員調動還是什么,此時這一帶沒有任何嘍啰看守。
天空下著傾盆大雨。
不僅掩飾了雪莉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就連留在地面的腳印,都被暴雨沖刷的干干凈凈。
雪莉咬著唇,堅持著不停下腳步,一步步朝著遠離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她無暇顧及被暴雨淋濕的衣衫,一心只想跑遠一點。
一想到自己已經脫離了組織,從今往后就是自由的……雪莉就感覺疲憊不堪的身體里,涌現出不少力量。
沒錯。
自己至今而來積攢的努力,并非全部白費。
今后也是,只要不停下腳步,道路便會不斷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