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三好麻子否定他的觀點,恐怕他也會表情不變的欣然接受吧?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
三好麻子聽得頭皮發緊。
她靜靜的調整幾下呼吸,然后強作鎮定的冷哼一聲:
“呵,真是無稽之談……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變了十多年魔術,三好麻子又不是傻子。
她知道這種時候,只要進入對方的談話節奏,自己就輸了。
偵探和警察這群人,是與罪犯經常打交道的職業……可都是能通過語言變魔術,攻人心理的怪物。
面對還在嘴硬的魔術師女孩,白川悠并沒有給對方足夠的時間整理情緒。
他沒有理睬對方裝出來的一臉不屑,依然咬準話題說著:
“即使拉無辜人士下水,也要完成復仇么?倒是挺令人敬佩的……”
“不過有一點你肯定不知道吧?”
白川悠悠然的語氣再次停頓。
“你的兄長……我想想,好像是木之下來著。”
“你是木之下妹妹這件事,其實元康先生在死前,早就知道了。”
“……他心懷愧疚,自愿獻出生命結清恩怨,所以在你行兇時,才會格外坦然,直到你把文乃提出來恐嚇時,元康先生才沉不住氣了,死前拼命留下死亡訊息。”
“誒?”
他的話讓三好麻子猛的瞪大眼睛。
這幾句話蘊含的信息量有點巨大。
元康師父早就知道了自己想殺他?
所以才會坦然的接受一切?
這算什么……騙人的吧?
仇家自愿被自己所殺……自己卻還惦念著殺害他的女兒?
如白川悠所言,有些難以置信的稍微想象了一下這種行為。
瞬間,道德壓制帶來的巨大愧疚情緒,讓她喘不上氣。
“呵呵,這話說得……你讓我怎么信?”
她強笑兩聲,幾乎是下意識的否定,不愿意去相信。
見此,白川悠笑了笑,以一種不存在虛偽和謊言的口氣,繼續告訴她:
“你曾經抱著木之下的照片,在書房里大哭吧?”
“那一幕被元康先生和你的師兄真田看到了,他們倆暗中保密沒有告訴任何人……不然你以為你那種戒指手法,真能騙過教你魔術的老師?”
“……”
話已至此,三好麻子心中其實已經信了大半。
不過,有一點她還沒弄明白——
她忍不住看向白川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答案其實非常簡單。
如果是熟悉白川悠的人,無論是誰都會以一種非常自然的語氣回道“嘛,這就是情報商人的工作啊”。
然而白川悠本人只是攤攤手,相當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說過了,只是稍微了解一下你的過去,這個過程無關緊要。”
“總之,我是來破案的,不是為別的。”
“……你的手法混過了警方的搜查,僅僅憑借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也不足以構成完整的證據鏈……”
“所以話已至此,我希望你能夠自首,主動承擔行為的后果。”
這一番話,讓三好麻子的身體再次僵硬起來。
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心中確實產生了不小的罪惡感,有點想要自首的沖動了。
但對于白川悠這個人的“情報轟炸”做法,她還是很看不過去的。
經過深思后,她這么說:
“你就不害怕,我自首以后,把你的秘密也告訴警察?”
她覺得白川悠這個人有種難言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