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沒什么。”白川悠故意輕笑一聲,試圖吊人胃口的蒙混過去。
實則是欲擒故縱。
果不其然,庫拉索瞪著他,沒有移開目光。
這下,白川悠只能輕聳了下肩:
“每天都重復著同樣的行為,當中沒有任何感動,只是不斷聽著朗姆的各種發號施令……”
“當然,這樣沒什么不好,站在你的那種立場沒法拒絕。”
“不過,因為是命令所以言聽計從,因為是命令所以當上朗姆的心腹,因為是命令所以對主人盡忠職守……”
“如果你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厭煩或不情愿,我反倒覺得正常……但是你根本沒有那種表現。”
“……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不知為何,白川悠的話語仿佛富有魔力。
每一句都是說到了要點上,每一句都說進庫拉索的心坎里。
沒錯。
心腹這東西,與組織成員最大的不同,就是心理這方面的忠誠態度了。
詳細的,就拿琴酒行動小組幾個人舉例。
基安蒂隨到不喜歡的任務,肯定會在任務中開小差,琢磨著打打鳥,打打路人甲什么的。
伏特加遇到不合理的上級安排,也會喝杯烈酒,跟科恩還是誰倒倒苦水,罵兩句難聽的。
包括琴酒也是。
琴酒雖然情緒不表露于臉上,但不代表他沒有情緒。
說到底,如果是對組織死士一樣的無腦服從,琴酒也不可能,對白川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
與上面這些人一比,庫拉索就非常恐怖了。
白川悠擅長與人打交道,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庫拉索跟琴酒等人的不同。
如果對朗姆來說,琴酒等人是下屬,礙于上下級關系,才對朗姆服從的話……
那么庫拉索就是信徒。
——這女人是無腦的效忠朗姆,被組織洗腦工作影響的典型,沒有自己的情緒,凡事不認對與錯,只認一個主。
白川悠不知道朗姆是施了什么魔法,能牢牢拴住庫拉索這員猛將。
但,作為敵人,他不介意用語言的魔法,來令對方的這層關系稍微松動一些。
對庫拉索,他掌握的情報約等于零。
過去還是現在的情報資料,他一竅不通。
所以,白川悠也不求能讓對方大徹大悟,直接一腳踹掉朗姆什么的……那樣不太現實。
他只要能麻痹對方的心靈,讓對方打從心里,產生一種近乎懷疑人生的感覺……就算成功。
這樣想著,說完話的白川悠,將問題拋給庫拉索。
在蠱惑人一樣。
庫拉索見此,猛的搖搖頭清醒,幾乎下意識就想開口反駁:
“我可是……!”
話還沒說出來——
“可是什么?”
白川悠就像是有讀心術那樣,連她即將要說出來的話,都能八九不離十的猜到。
“因為你是個一板一眼的人?因為你有個好的主人?因為必須要服從命令?”
“……這樣想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庫拉索同學。”
確認庫拉索暫時沒有進攻的意圖,白川悠雙手攤開。
就這樣不帶有一絲惡意,閑庭信步的繞到她身后,再順勢從另一邊走到她身前。
“會這樣想,就能證明……”
“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你在某些方面,還有著不少欠缺……”
白川悠低聲道。
在庫拉索的注視里,他將手掌在心臟的位置拍了拍。
同時深深嘆了口氣,神色中滿是遺憾和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