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
“呀,好久不見了,基爾。”
“……”
聽到白川悠爽朗的搭話,水無憐奈心里發出一聲悲鳴。
內心僅存的那點僥幸心理,被刻在DNA里的聲音瞬間淹沒。
——巧合個鬼,克什瓦瑟怕是專程在這里等她的。
但,輸人不能輸陣仗。
哪怕心里慌的一批,表面她還是不動聲色,且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來,看向白川悠。
“克什瓦瑟,你怎么在這里?”
看到水無憐奈強作鎮定的樣子,白川悠懶懶的咧開嘴,似笑非笑:“這句問題應該是我想問的吧,基爾小姐。”
“大清早的,你不在你的酒店等著電視臺直播工作開始,反而往臉上抹了點怪妝,像是做賊一樣來到偏僻的碼頭……這實在讓我很感興趣呢,不好奇一下都不行啊。”
聽著他的話,水無憐奈心里咯噔一聲。
虧她還自以為動作很隱蔽,成功率很高呢。
沒想到從酒店那段開始,就已經被克什瓦瑟發現了么?
真是可怕的家伙……
冷汗從額間滴落,水無憐奈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然后沉聲開口回答道:
“我只是接到組織最新的任務,需要到碼頭來罷了,任務的內容上面要保密……”
說罷,她小心翼翼觀察白川悠的反應。
在她對面,白川悠挑挑眉,心中只覺得好笑。
這蠢乎乎的妹子……
說謊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啊。
要是換琴酒在這里守著,這會估計她尸體都涼了。
他正想著,水無憐奈已經把語氣放的輕松了一些,繼續往下說:
“倒是你,克什瓦瑟。”
“你在這個地方干什么呢?難道也是組織的任務?”
聞言,白川悠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笑容既不顯得愉快也不顯得嘲諷,但卻讓水無憐奈的小心臟瞬間繃得更緊。
在她稍顯慌亂的注視里。
白川悠腳下動了起來,非常有節奏的輕輕邁步,從正面湊近了她。
“倒也不算是任務……”
像要講鬼故事一樣,他前傾身體,將聲音壓低,不緊不慢。
“我只是在玩一個‘先追后殺’的小游戲。”
“具體來說就是——在這里等待一只有緣的小老鼠經過,把它大卸八塊處理掉后,再洗干凈雙手抽身離去,游戲不難但卻趣味性十足。”
“呃……”
水無憐奈聞言,下意識發出一聲弱氣的語氣詞,同時腳下被逼的慢慢向后退去。
一來一往間,她內心已經被白川悠那種看穿一切的笑容嚇慘。
恐懼和不安從她的頭頂直達尾椎,幾乎要把她的腸子都拱出來。
但水無憐奈最終說服了自己——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豁出去了,要裝傻就絞盡腦汁的一裝到底,不要被對方意味深長的凝視嚇到。
于是,她對白川悠淡淡點點頭道:
“既然這樣,我也該告辭了,克什瓦瑟。”
“希望你的任務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