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說到底也不過是表層的推測,不能作為決定性的證據……直到剛才看你迫不及待的泡茶,再主動把有問題的茶遞給我時,我才終于可以確定。”
利昂把推理進行到這,吉斯伯的表情終于變了。
他摸了把頭上的繃帶,收起那副熱情又笑呵呵的無害表情,神色嚴肅起來。
“你的分析是不錯,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要給你下毒?”
“我當然知道。”
面對吉斯伯考驗似的問題,利昂聳聳肩輕松說道,“你是組織派來的測驗我能力的家伙,只有贏了你我才能晉升……而現在我已經贏了。”
說完,像是在宣判勝利一樣,利昂明晃晃的抬了抬手槍,槍口正對吉斯伯的天靈蓋。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
“只猜對了一半。”
吉斯伯笑著搖起頭。
“實際上我的目的并不是要測驗你,而是殺了你。”
這句話一出,他臉上表情的溫度都下降幾度。
緊繃的弦一觸即發,空氣就像是要凝結一般。
“什么?!”
當利昂還因為對方毫不掩飾的殺意而愣神時,她注意到側面的柜子里,有什么東西松動了一下。
頓時,利昂感覺汗毛豎起,沒有遲疑,下意識向后退開。
只聽“咻”的一聲。
一根弩箭從柜子縫里疾速射出,筆直插在她剛剛站立的位置。
看著這一幕,利昂難以置信的抬起頭。
“你認真的?”
她本以為一切只是一場組織的測驗而已,等到事情結束后一切都會恢復原樣,所以她剛才抬起手槍時,才沒向對方下殺手。
但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會錯意了。
在她的注視里,吉斯伯丟來一把椅子砸過來,沒有留絲毫情面,一點都不像是個傷員。
然后趁著她躲閃之際,飛快的閃身進臥室。
沒到三秒,就重新奪門而出,手上還多出把駭人的雙管獵槍。
昔日老友手握獵槍,和她反目成仇,痛下殺手。
利昂倒抽一口涼氣,雖然大腦感覺不到什么真實感,但身體卻條件反射的先動了。
子彈從砰一聲打爛墻壁,濺起的水泥渣打在她小腿上,似乎還嵌進去幾顆。
一陣刺痛讓她頭皮發緊,但她表情沒變,趁著獵槍射擊間隔的工夫沖了出去,朝吉斯伯揮出一拳。
當她的拳頭就要砸向吉斯伯的頭時,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從低處呼嘯著接近。
這股疼痛尖銳而突然。
獵槍長長的槍管從低處掄過來,打中利昂的肋骨。
但同時,力道不減的拳頭砸在吉斯伯鼻子,利昂強忍著疼痛,一拳讓他趴倒在地,接著在他的下巴補上一膝蓋,他就徹底爬不起來了。
隨后利昂剛打算補上一腳,肋間一陣刺痛襲來,壓的肺部無法呼吸,讓她動作停住。
然而吉斯伯在這時挺起身,拼了老命的撲過來,順勢把她推在墻上。
利昂喘了口氣,回踹一腳,踢開吉斯伯,捂著肋骨朝門外逃去。
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吉斯伯會是隱藏在自己身邊的組織成員,以及為什么吉斯伯要不顧往日情分,鐵了心的殺她等等……
她心里沒有一個答案。
不過她現在只能想到一個地方,可能會跟她想要的答案有關——黑白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