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大怒,內力爆發,手掌不斷揮動,把全身護得水潑不進;旁邊的竹林被掌風帶動,嗚嗚作響,聲勢駭人。
他的手臂舞動半晌,總算把段新逼退,趕緊趁機擦了把眼睛上的鮮血墨汁,嚷道:“小子,你別跑,看我怎么炮制你!”
這太監終于能夠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剛剛松了口氣,但見灰影閃過,他一掌拍下,正好對上段新的手掌。
“干得漂亮!你已經剝奪對方蓮花寶典一層,維護正義,從你我做起!”
絕世神功,內庫出品,蓮花寶典,爭霸江湖!
段新目光閃動,內力如潮水般輸出,寒氣逼人,生生壓下那太監。接著閃到他的身后,一抓探入了對手的后心。
“你是真陽境的高手?”
太監倒下,到死也不知道段新所說的“裝逼”境界。
。。。。。。
正午時分;
皇帝聽蘭因寺的大和尚講了一上午的經文,此時偏殿中小憩,整個蘭因寺都徹底靜了下來。
蘭因寺的一間專門提供給宮中貴人的房間中,一名頭戴七彩鳳冠的三十美婦端坐正中;一名身形富態的中年太監正伺立一旁,小心地陪著說話。
斗室之中,雖然只有兩人,然而氣氛肅然。
“娘娘,小主子仁厚,有仁君之風;段新如此無禮,也只是略施懲戒。奴才也是想為主分憂,干脆廢了他,免得有心人惦記。”
戴著鳳冠的正是剛剛被冊封的南詔皇后,她眉頭緊皺,罵道:“你個殺才,段新雖是孽種,但也是皇帝的至親骨血,南詔國的三皇子,怎么容得你個老貨自作主張?!”
那中年“哎吆”一聲,在自己臉上重重拍了兩下,諂笑道:“娘娘教訓的是,老奴錯了!”
“嗯,天潢貴胄,可殺不可辱。”
皇后白了他一眼,真個艷光四射,把燈光都耀得亮了三分。
中年太監不敢多看,慌忙低頭問道:“娘娘放心,奴才已經把手尾處理得干凈,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皇后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
中年太監心里發毛,趕緊跪下道:“小李子下次再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求娘娘饒恕奴才一回。”
當初皇后還是大邾的安寧公主時,李太監就在跟前伺候,算得上是宮中老人。但皇后現在威權日重,饒是這位坤寧宮的大總管,心里不由得惴惴不安。
他這次擅自做主,的確是僭越了。
良久,皇后才嘆了口氣:“你且說說,開元境界的武者,連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都對付不了?”
李太監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我仔細檢查過小滿的尸體,臉上被硬物砸得慘不忍睹;但真正的致命傷在后心,五個孔洞,傷口呈現烏黑色,顯然連血都沒有流出來就被凍住。應該死于幽玄爪下,對方至少有真陽境的修為在身。”
皇后眉頭微皺:“幽玄爪?容云那里也坐不住了?”
李太監點頭,又搖頭道:“幽玄爪是容云家的武功,前日二皇子出手制住段新用的就是幽玄爪;不過,娘娘現在已經冊封為皇后,容云王妃就不怕救段新會得罪了娘娘?”
皇后哼了一聲:“此次大戰,西夏軍也是有些功勞的。我被冊封為正宮,她仗著西夏娘家的那些哥哥們,怕是想捧她的兒子做太子吧!”
只要大皇子沒有被冊封為太子,二皇子就有機會;
留著段新,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得上。
從這個角度想下去,容云王妃派人救段新也是自然。
至于為什么要做的這么明顯,皇后不愿意去想;
上位者做事,不問手段,只看動機。
只要有資格做太子位置的人,就不能不防,哪怕白日里姐姐妹妹的叫著;
皇后想到這里,吩咐下去:“小李子,明天回到宮中,你就把我那份千年老山參送到容云王妃那里去,讓她好好保重身子。免得二皇子鋒芒太露,有個三長兩短就不好了。”
李太監應了聲“諾”,然后眼巴巴地看向皇后,滿口委屈道:“那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