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德將趙無極小心翼翼扶起,向著比比東的背影問道:“冕下,有什么需要我們替您做的嗎?”
比比東停住腳步,想了想道:“俞稚,他是我的弟子,是我最重要的弟子……今后武魂殿不會對史萊克有所監視,我也不會派人暗中保護他,他想要的學院生活,我給他,但請你們一定記住——他,是我的弟子!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不介意讓整座索托城陪葬!”
說完這些話,比比東抬手一揮,一枚烏黑的令牌被她擲出,弗拉德下意識抬手接住,發現竟是一塊聚齊了六張圖案的武魂殿令牌!
要知道,這種級別的令牌一共只有三塊流落在外,分別掌握在上三宗的人手中,比比東隨手就是這種級別的令牌,可見她對俞稚的重視程度!
“俞稚,就拜托你們了。”
送走這位恐怕泛大陸最強的女人后,弗蘭德仍然心有余悸,他看了看趙無極,忍不住道:“史萊克招收這樣一名學員,不知幸與不幸啊……”
趙無極因傷勢疼痛而齜牙咧嘴,仍忍不住好奇道:“老大,你怎么好像跟這位教皇有過交情一樣?你剛剛說的小剛小剛,到底是誰啊?”
弗蘭德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噤聲!你不怕死啊?”
說罷弗蘭德四下查探了幾眼,才松口氣道:“我跟她也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有一位故友,卻是和她淵源頗深……”
……
俞稚睜開了眼,有些疑惑的看著頭頂陌生的木質天花板,半晌才理解過來這里是史萊克學院。
趙無極說他今晚醒不過來,其實是小看俞稚了。
俞稚朝屋子左側看了一眼,稍遠距離的床鋪上,戴沐白沉沉睡去,今天他也累的夠嗆。
俞稚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和戴沐白一個宿舍,而且他能感受到他們彼此間的距離因為今日并肩一戰拉近了許多,也算值了,自己的計劃總算邁出第一步。
俞稚重新看回天花板,忽然間有些感慨。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二十年了,其中八年沉睡忽略不計,也有足足十二個年頭。這些年只要比比東在武魂殿,他就幾乎與其形影不離,如果比比東外出歷練,俞稚就會在她的屋子里等著她回來,一直等到睡著。有好些次俞稚睡醒睜眼,發現比比東已經回來,坐在他身旁或看書,或小憩。
這一次換他出遠門,趕路睡旅館時還不怎么覺得,真到了史萊克學院安定下來,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俞稚才忽覺幾分悵然。
俞稚不禁自嘲道:“俞稚啊俞稚,這才第一天啊,你就開始想老師了?出息!”
黑暗中一道帶著幾分笑意的溫柔聲音輕輕回應他道:“怎么,當初求著老師要來史萊克的時候,你這小混蛋不是巴不得能早日啟程嗎?”
“老師?”俞稚有些驚訝,但隨即灑然一笑,“我肯定是在做夢,夢里都是老師。”
俞稚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甚至向上伸出手,朝比比東的臉龐摸去!
俞稚摸了摸,揉了揉,又捏了捏,那細膩的皮膚,那嫩滑的手感……
“爽!”
俞稚犯病般鬼叫一聲,原本因他的大膽舉動而怔住的比比東,此刻柳眉一挑,反手握住俞稚的狗爪,緩緩伏身。
隨著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龐逐漸靠近,俞稚甚至能感受到比比東額前的秀發,垂落到他臉龐的觸感,這感覺還真是……真實?
等等……
“你這小混蛋,原來在夢里見了老師,都是如此大膽。”
我靠!
俞稚瞬間清醒過來,這不是夢!這、這就是貨真價實的比比東本人啊!
“吵什么啊……”戴沐白不滿的嘟噥一聲,正要起身查看,比比東已經一指點出,戴沐白悶哼一聲,眼都沒來得及睜開,直接應聲而倒。
沐白!
俞稚心中悲痛,卻又自身難保,實在顧不上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