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致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道:“說起來,叔叔真沒想到,你會豁出性命去救清河。”
俞稚心中起了警惕,不動聲色道:“落日森林一行,我與太子殿下也算患難之交了,泰坦巨猿來襲時,天水學院的于海柔和顧清波為了就我,被砸成……當時我也是紅了眼,不想再有人死了。我是個男人,卻讓兩個女孩子因救我而丟了性命,我……唉……”
說到最后,俞稚也是講出了真正的心里話,感情自然流露,全程毫無破綻。
不過寧風致本就是隨口一問,并沒有任何試探的意味,畢竟正常人誰會去懷疑雪清河的真假?俞稚這次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太重,有些警惕過頭了。
寧風致安慰道:“我記得這兩個孩子,五大元素學院中,她們都是少有的平民出身,等此間事了,你若實在過意不去,可以看顧下她們的家人。”
俞稚點點頭,寧風致又看向獨孤博道:“獨孤兄,明日清河設宴,安穩百官,你有何打算?”
獨孤博道:“老夫不過是受過雪星親王的恩惠,才愿意親近幾分天斗,現在雪星親王已死,雪清河是太子也好,皇帝也罷,都拘束不了我的自由。”
寧風致道:“誰人也不敢限制封號斗羅的自由,只是如今天斗遭逢巨變,三位魂斗羅首席隕落,正值內憂外患之際,獨孤兄也是天斗帝國人,難道就不愿幫襯一二嗎?”
獨孤博道:“若真到了危急關頭,老夫會出手的,雪星親王有恩于我,他雖然死了,但皇室的血脈還在,老夫無論如何不會讓這血脈斷絕就是了。”
“好,有獨孤兄這句話在,風致就放心了!”寧風致微笑說罷,又看向了俞稚,道:“對了小稚,清河說明日宴席,你也要來參加。”
……
繁華瑰麗的天斗皇宮,此刻一片肅穆。
官員們全都身著黑衣,神情個個莊重,文武分成兩隊,有序地踏入宮內。
宮殿中陳列桌椅,擺放珍饈美酒無數,所用器皿卻只是尋常瓷器。
帝國遭此大殤,再設宴席,是為了商量今后的國事,而非歡慶之意,規格確實不該奢侈,只是這也讓眾人不免好奇,玉座階下的那兩張擺放金杯玉盞的桌案,究竟會是何人落座?
議論聲此起彼伏,直到一襲墨黑華服的太子雪清河,牽著同樣一襲黑裙的小公主雪珂步入大殿,眾人才逐漸停息。
在眾人的注視下,雪清河欠著雪珂,沿著臺階右側,拾階而上,于往日里只有雪夜大帝才能落座的玉座前停步,手掌輕輕撫過扶手,似是在緬懷雪夜大帝。
她終究沒有落座,而是轉身走到階前,于臺階最頂端站立,負手而對文武百官。這一次,她站在臺階的最中央。
天斗新帝……
官員們不約而同想到這四個字,臉上表情也是各異。
那些或明或暗,早早投靠雪清河的,此刻臉上都流露出欣喜,暗自里夸著自己慧眼獨具,往后仕途就要平步青云了。
那些不喜雪清河,暗地里與雪星親王有所聯絡的臣子,此刻卻心有不甘。這類人無一例外,都是占據重要職位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