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弓手,一個刀盾兵,一個長矛兵,再加上江岳這個拿著鑌鐵刀的異類,組成了譚世伍的斥候小隊。
江岳的鑌鐵刀長九尺三寸,對于步兵來說算一把長兵器,對于騎兵來說卻不長不短的有點尷尬,但他已經練熟了這把刀,不想在出征之前臨時更換武器。
譚世和馬三飽對此并不介意,他們多次見過砍頭刀的強大威力,那驚艷的一刀斬出之后,連杜服這樣的大將都傷在刀下,江岳用的是長刀短刀又有什么關系?
唐彬也在小校場見識過砍頭刀的氣勢,對江岳的實力評估不低。
只有牛固很不滿意。
江岳的外表一看就不像什么厲害角色,用的又是一把不倫不類的鑌鐵刀,可想而知武力平平,相處兩日后牛固又發現,江岳身為一名斥候,連最基本的騎術都不純熟,隊伍里有這么一個濫竽充數的家伙,關鍵時刻會害死大家的。
雖然對江岳不滿,牛固卻沒有明說,江岳可是譚世帶來的人,還有那個馬三飽都是一伙的,和他們當面鬧起來肯定會吃虧,所以他私下里找到斥候隊的隊率韓起,請求調離譚世伍。
“那個江岳不行啊,身為斥候連馬都騎不好,還有那個唐彬長的像個大姑娘似的,估計也沒什么本事,馬三飽雖然是個老兵,以前也沒當過斥候,我不想和他們一個伍……”
韓起毫不客氣的把他懟了回來:“你還看不起江岳?你知道不知道,他在叛亂的那天晚上一刀砍傷了杜服,換你有這個本事么?”
“就憑他那把破刀,也能砍傷杜服,瞎吹呢吧?!”
“老子會瞎吹?前些日子和開陽賊……不,和臧霸軍交戰的時候他一口氣斬首十六級,因此被輔天將軍親賜鎧甲,這可是好幾百人親眼看到的,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沒聽說過……”
韓起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牛固不能不信,但是江岳的形象和這樣的戰績完全對不上號,讓他感覺很不真實,囁嚅道:“江岳那個人說話辦事處處透著古怪,特別愛干凈,和誰說話都很客氣,天南地北的好像什么都知道,時不時還說些讓人聽不懂的怪詞,反正怎么看都不像個當兵的,倒像個當官的,又有點像富家子和讀書人……”
韓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你就不懂了吧?不叫的狗才咬人,有本事的人脾氣都很怪,平常笑瞇瞇的挺客氣,但是一見血就發瘋,打起仗來就像一條紅了眼睛的瘋狗,不殺個人頭滾滾,那個瘋勁就過不去。讓我算算啊,江岳今年是十八還是十九,應該也是屬狗的吧,反正這小子心狠手辣,殺人的時候最喜歡一刀砍掉別人的腦袋,你沒事不要招惹他……”
短暫的休整后,終于到了出征的前夜,江岳這天晚上又去了一趟譚世的家,取回前兩天委托譚世娘子做的一身絲綢里衣,順便連吃帶拿的又蹭了一頓飯——絲綢柔軟堅韌,做成的里衣可以減輕弓箭的傷害,江岳最近連續立功受賞,手頭寬裕,才能用奢侈的絲綢做一身里衣。
第二天一早,吳敦所部離開即丘城,加入臧霸的大軍,誓師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