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軍官也覺得有點奇怪,抬頭看看天上的日頭,再次確認了一下:“是有點邪門,怎么還不出來?嗯……出來了,出來了,你看譚世他們一個個哭喪著臉,肯定被輔天將軍罵慘了。”
一群軍官士兵從中軍帳里魚貫而出,譚世伍的五個斥候跟在隊率韓起的身后,所有人腳步匆匆,臉上的表情也非常嚴肅。
劉英忍不住湊了上去,攔住了韓起,賠笑問道:“韓頭,首功是誰的?”
“首功?噢……這個當口還爭什么首功,我有緊急軍務,趕緊閃開!”
韓起肩膀一斜,把糾纏不清的劉英撞了個趔趄,大步如飛向前走去:“劉魚鱗,這個首功肯定是江岳的,你就別想了,趕快帶著你的人回營集合。”
“江岳?!為什么是他?”劉英心塞的幾乎喘不上氣,卻又感到很奇怪,哪怕譚世伍打探到非常重要的情報,也該是譚世的首功,為什么變成了江岳?
韓起顧不上理他,解開拴馬樁上的韁繩翻身上馬,連打幾鞭飛奔而去,其他的軍官士兵也像沒看到劉英一樣,呼呼啦啦走了個干凈。
江岳離開的時候倒是無意中掃了他一眼,目光平靜,并沒有敵意,心情激蕩的劉英卻像更年期婦女一樣敏感易怒,覺得對方分明是在示威和挑釁,那種視若無物的態度,更是對自己蔑視到了極點。
“**,我早晚要你好看!”
劉英本想沖上去大鬧一場,又想起自己還頂著叛賊的帽子,真的鬧大了只會自取其辱,只好硬生生的停下腳步,卻被氣得破口大罵。
正在這個時候,中軍帳里又奔出幾個傳令兵,一路大聲喊叫著召集各個部曲,軍營里轉眼間一片忙亂。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劉英的幾個同伴都是莫名其妙,小沛明明只有幾千曹軍,吳敦軍為什么如臨大敵,搞出一副雞飛狗跳的架勢?
回答他們的,只有驟然敲響的聚將鼓,咚咚咚咚的鼓聲中,充滿大戰之前的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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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臧霸的命令,正向東南方向迂回的吳敦部突然轉向西南,和臧霸、昌豨兩路友軍一起朝著牛金撲了過去。
東南方向,還有呂曠呂翔的兩千騎兵,對吳敦的側翼威脅很大,臧霸雖然把梁熊調過去攔截封堵,但是步兵肯定追不上來去如風的騎兵,梁熊只能起到遲滯延緩的作用,為主力爭取一個時間差,同時曹軍小股騎兵的滲透騷擾,依然無法避免。
走出去不到二十里,曹軍的輕騎探馬就像嗡嗡叫的蒼蠅一樣圍了上來,肆無忌憚的來回偵查,不時還發起小規模的騷擾進攻,試探吳敦所部的戰斗力和反應速度,吳敦針鋒相對的派騎兵進行驅趕,和他們在行軍隊列的周圍不斷纏斗。
吳敦軍的騎兵有主場優勢,隨時可以得到步兵的支援,受傷后也能及時得到救治,所以在第一天明顯占據上風,曹軍的騎兵一旦受傷,都會遭到毫不留情的追殺,損失明顯大于吳敦軍。
在這種戰斗中,斥候往往被當做輕騎兵使用,韓起手下的斥候隊多次奉命出戰,劉英等人都取得了不錯的戰績,只有譚世伍的幾個人剛剛經歷長途奔波,戰馬過于疲勞無法上陣廝殺,和步兵一樣,當了一天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