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還沒好利索,是不是?要是使不上力氣就別逞強,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譚世有意照看江岳,一直和他在一起。
“沒事,我想給坐騎留著點勁,等下去會會呂翔。”江岳的坐騎是一匹普通的戰馬,不算劣馬但也遠遠談不上神駿,如果和呂翔交戰,必須讓戰馬保持最佳狀態,跟著斥候隊跑這么一圈全當熱身了,全速沖殺卻會讓戰馬的體力大幅下降。
“不要命了你!”譚世勃然變色,斥責道:“呂翔乃河北名將,保天將軍都不敢和他交手,你也不是沒見過他的厲害,咱們幾個加在一起,也肯定打不過他。”
“那可不一定。”唐彬眼睛亮亮的,興奮地說道:“江岳那一招專砍腦袋的刀法,呂翔未必能躲過去,若是咱們幾個在旁邊相助,最少有五成的把握能傷到他。”
“傷到他又怎么樣?江岳那一招雖然專砍腦袋,但也不是每刀必中,當初在杜服的肩膀上砍了一刀,自己卻差點送命,這個呂翔的武功不在輔天將軍之下,可比杜服厲害多了……”
譚世多次見過江岳的砍頭刀,知道這一招幾乎是出刀必砍頭,但是敵人實力太強的話,這一招也可能落空,比如被吳敦一合斬于馬下的杜服,就能躲過砍頭刀的致命一擊。
和杜服相比,吳敦的實力明顯高了許多。
呂翔大概和吳敦、昌豨在一個檔次,好像還要更兇猛一些。
江岳就算使出砍頭刀,真的能傷到他嗎?
曹軍騎兵四面突圍,昌豨又在龜縮防守,一時之間幫不上忙,吳敦顧不上理會其他的逃敵,截殺一陣后就收攏部隊,集中兵力封堵呂翔,用堅不可摧的步兵方陣慢慢的向前擠壓,一直穩穩的把他困在包圍圈里面。
插翅難飛!
吳敦招手命令弓箭手上前,打算先來一輪急射,然后全軍發起總攻,結束這場已經拖得太久的戰斗,呂翔這個時候卻突然轉向,帶著剩下的曹軍騎兵全速沖向泗水河邊。
“不好!”
吳敦這一瞬間才意識到,包圍圈上還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就在泗水河的岸邊,他一連串的傳下命令,調動部隊趕向岸邊封堵,又親子率領親衛隊和斥候隊追了下去。
泗水河的河灘非常平緩,離岸邊幾十步河水剛剛及腰,步兵在這樣的河灘里行動不便,對騎兵來說卻影響不大,呂翔剛才在敵軍中左沖右突,都是為了調動對方,然后從這里突圍。現在河邊的守軍已經少了很多,側翼的昌豨也被甩掉了,只要順著河灘沖出去一段距離,就能成功的跳出包圍圈。
陽光下,奔騰的馬蹄濺起一片片絢麗的水幕,呂翔的率領數十騎曹軍騎兵,從吳敦軍的步兵陣列前面一掠而過,沖下河灘。
飛蝗般的羽箭追著他們的背影射了過來,不時還有戰馬被卵石坑洞滑倒,但是總體損失仍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
吳敦軍的步兵下河攔截,在湍急的河水中深一腳淺一腳的邁不開腿,勉強截住了后隊的一部分曹軍騎兵,卻眼睜睜的看著呂翔從身旁沖過,沿著河灘踏浪而去。
另一個方向,包抄的吳敦軍步兵離河岸還遠,能截住呂翔的,只有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