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你受傷了!”
“隊頭,要緊么?”
眾人一起沖到近前,神情關切,搶著為江岳裹傷,張繡剛才刺出的這一槍是如此恐怖,他本人已經身首異處,長槍仍然余勢未盡,還是傷了江岳。
“不礙事。”江岳任由他們替自己裹傷,等他們包扎好后,暗中給自己刷了一個治療術,然后甩了甩胳膊,以示行動無礙。
見他面帶微笑,渾若無事的樣子,魏襲和其他幾個虎豹騎都露出敬佩之色,江岳左臂上的傷口他們都看到了,雖然沒傷著骨頭,但是血肉模糊,肯定疼痛難忍,江岳卻表現的如此淡定,真是一條鐵打的漢子。
“我們隊率是有名的滾刀肉,受傷再重都跟沒事人一樣,當初被呂翔在肚子上扎了一槍,還追上呂曠把他斬了……”
見到這些虎豹騎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馬三飽卻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為他們詳細介紹江岳身受重傷,仍然力斬呂曠的事跡,又添油加醋的說得更加夸張。
魏襲等人雖然只信三分,還是連聲贊嘆,都稱江岳此舉有夏侯惇拔矢啖睛之風,悍勇冠絕三軍。
小皇帝劉辨性情軟弱,被江岳砸了一刀背后,一直嚶嚶寧寧的哭泣喊疼,牛固舉起明晃晃的刀子,大聲恐嚇劉辨,嚇得他低著頭不敢再和眾人對視,眼淚卻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陳留王劉協挺身而出,大聲斥責牛固不該冒犯天子,小心將來問罪殺頭。
“再啰嗦一句,我連你一刀宰了!”牛固知道劉協就是將來的漢獻帝,不敢太過放肆,色厲內荏的罵了一句,轉身不再理他。
在牛固這些人的心目中,漢少帝和漢獻帝都是高高在上的大漢天子,多少都有幾分敬畏,所以剛才形勢危急的時刻,沒人想到挾持漢少帝來對付張繡,只有來自后世的江岳肆無忌憚,不但把漢少帝劉辨當成人質,還重重拍了他一刀背。
“乖,別哭了,給你上點藥,過一會兒就不疼了。”
江岳揉了揉劉辨的腦袋,讓馬三飽取出傷藥給他敷上,然后對馬三飽使個眼色,一人對付一個,把兩個小皇帝的嘴巴重新綁好,又把他們的衣服仔細整理一遍,用隨身的粗布衣把他們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不相干的人看到了,再也猜不出他們的身份。
見到江岳的動作,眾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江岳一路上對天子毫無敬畏,各種所作所為,一再刷新他們的底線。
他隨隨便便按著劉辨的腦袋,像哄小孩一樣和他說話,然后翻臉又比翻書還快,大家都暈乎乎的跟不上他的節奏,感覺有一些以往奉為圭臬的東西,在這一刻突然崩塌。
“走吧,此地不可久留。”
張繡的鎧甲長槍和戰馬都是價格昂貴的高檔貨,被江岳毫不客氣的據為己有,命令斥候全部帶走,繼續趕往大谷關。
眾人默默趕路,牛固突然湊到馬三飽身旁,小聲說道:“我明白了,這是氣勢,江岳視天子如小兒,有睥睨天下的氣勢,我現在真的相信,他以后能當大官。”
“狗屁!”
馬三飽也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對天子沒有那么敬畏,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江岳的險惡用心:“他就是欺負人家小孩子沒法還手,才趁機摸龍頭占便宜,他娘的,老子待會兒也得摸他兩把,以后博戲賭錢的時候肯定大殺四方,把把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