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的洞口雖然大，但不高，個子高的想要進去，得彎下腰，洞口的山壁上長滿雜草，掛著看不懂的布條，要是晚上看了像極了一個鬼屋。
洞里有一個中年婦女走出來，看到他的時候眼神里涌起歡喜，“槐序，你怎么回來了？”
她說的不是普通話，但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霍青絲居然也能聽得懂。
風槐序禮貌的叫了一聲，“阿嬸，主母醒了嗎？”
“醒了。”阿嬸回答他，眸光落在霍青絲的身上，眼神多了幾分探究，“這是你女朋友嗎？”
“阿嬸，這是駱姨的孩子，叫青絲。”
阿嬸臉色微變，看霍青絲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深意，“她，她不是早早死在外面了，怎么還留了個孩子？”
霍青絲從她的話里聽出幾分嫌棄和鄙夷，看樣子駱幼微當年從這里出去，應該是受到不少唾棄啊。
風槐序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阿嬸，我先帶青絲去見主母了。”
阿嬸“誒”了一聲，瞄了一眼霍青絲，又道，“那我去準備早飯了。”
風槐序點頭，目送她的背影去旁邊簡易的灶臺。
“走吧。”風槐序帶她進山洞，一邊走一邊安慰她，“阿嬸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只是沒想到駱姨還有孩子。”
霍青絲淡聲道，“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她又不是我的誰。”
風槐序神色微微僵了下，唇瓣幾次動了動卻始終沒有說什么。
山洞里很大，也很陰冷，墻壁上延伸出來的石頭上放置著蠟燭靜靜的燃燒，昏黃的燈光將黑黢黢的山洞照亮。
霍青絲跟著他越走越深，最后繞到一個洞口前，風槐序停下腳步，回頭低聲道，“你等下。”
她站著沒動了。
風槐序走到洞口前，恭敬的聲音道，“主母，槐序回來了。”
片刻后，洞里傳來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風槐序這才掀起掛在洞口的布簾，輕聲道，“進來吧。”
霍青絲緩慢的走進洞穴里，首先聞到的就是嗆人的味道，然后就看到大概十平方大的山洞里坐著四個頭發雪白的老奶奶，身上穿的衣服雖然破舊，但很干凈。
她們四個人跪在蒲團上，拜著桌子上的幾個木雕，因為年代久遠木雕上浮滿灰塵，被香燭熏的發黑，霍青絲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風槐序放下布簾，低頭道，“主母，這就是駱姨的女兒，青絲。”
其中個子最矮的老太太在旁邊的人攙扶下站起來，回頭一雙幽暗又犀利的眸子看向霍青絲，臉上的每一處皺紋都擠到一起，看起來有些可怕。
霍青絲任由她打量的時候，也在打量她，這就是自己的外祖母？
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和善的老太太啊！
有一個老太太幫她拿來了拐杖，她握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向霍青絲的面前，“你就是微微的孩子？”
霍青絲不卑不亢的回答一個字：“是。”
“呵。”她冷笑一聲，轉身又走到旁邊的藤椅前坐下，抬頭看霍青絲，“你回來是想知道什么？”
沒有祖孫相認的感人場面，也沒有什么噓寒問暖，有的只是冰冷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