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極為平靜地看著她,答道:
“家里買了幾頭活禽,聽說是給小姐生日宴做菜用的,剛才有一只從籠子里跑出來,仆人們都在抓,我就用了異能。”
“嗷。”白蘿點點腦袋,小聲嘀咕:
“難怪我總聞到血的氣味,原來是你...”
“小姐找我,是有話想對我說?”
少年鴉黑的睫翼微垂,墨色碎發下棱角分明的臉龐,于晦暗中看起來有些瘦削和陰鷙。
白蘿小腳不禁往后縮,軟糯道:“也沒有噢,就是好幾天沒怎么和你說過話了...”
她小手忽然被少年拉走,讓她無法再和他拉開距離,并且還被他往懷中方向拖過去,少年低醇而微微干燥的嗓音自她頭頂上方傳來。
“這幾天,先生們有和小姐聊了些什么?”
“?”懵懂的她仔細想了想后,“哥哥和我說過的話,你不是在餐桌上都聽到了么?”
“......”秦池于昏暗光線中凝視她,似乎想看清她的雙眼。
指骨搭在她肩上,帶著她換了個方向,讓窗外微弱的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
少女清眸中水光氤氳,還交雜著幾分害怕,清澈而無辜,藏不下任何謊言。
他在沉默中盯了她幾秒,倏然將背靠在墻上她摟入懷中,指尖輕覆在她纖薄的背上。
手掌又逐漸加重力道,用另一只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
“小姐長大了,有想過要嫁給誰么?”
他唇挨近她的耳朵,尾音悠長拖曳出一絲困倦和焦躁,像是已有好幾天沒睡好。
“?”這種死亡問題,立刻喚醒少女的求生欲,她啟唇道:“我...我才不會嫁人呢...”
少年身上冷冽如雪的氣息,好聞,卻因為緊緊相擁而太強烈密閉。
加上他學院制服上的金屬扣抵在她額側和臉頰上,讓她臉有些痛。
她怯弱地說完后,用被壓在他心口處的小手推了推他,含糊道:“嗷,有點缺氧!”
“秦池...”
“我們這樣要是被大哥看到了,他說不定會誤會你喜歡我呢,那我們以后就不能在一塊好好玩耍了!”
“......”
正準備松開她的秦池,眸中黯淡了幾分、
幽怨和猜疑...
還有一絲被背叛感。
讓他皺起眉,執拗地將她摟得更緊,直到她縮在他懷里哭唧唧。
“讓我吸一口新鮮空氣,嗚...”
“......”
他緩緩松開她,手掌卻還箍在她肩上。
看著她因為缺氧而泛起紅暈的小臉,他眸中的不悅和哀怨逐漸化為無奈。
用指尖替她理了一下發絲,卻在經過她耳側時輕輕滑過她的耳廓,如嘆息道:
“過去,好像是我誤會小姐了。”
她大概早就忘了。
她幾年前對人說過,她喜歡他...
即便這改變不了他對她的喜歡。
可是,意識到自己的意會錯誤了好多年,他心底的失落感猶如藤蔓,從底端慢慢延伸。
“如果不是易遷先生看到我們這樣會阻攔,我倒希望他誤會。”少年眼底多了些陰郁,盯著她。
白蘿:“?”
......
白蘿刷滿足度失敗了。
第二天早餐時。
管家突然和大哥易遷稟報,“先生,那個森雅一夜之間消失了,家里其他仆人都說她徹夜未歸,早上也沒見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