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蘿在袋子里掏了掏,拿上看起來最為合身的兩件走入浴室。
十幾分鐘后。
她穿著一條長至腳踝的長裙,肩上又裹了件黑色外套走出來。
少女濕漉的頭發搭在肩上,發梢還滴著水珠,暴露在空氣中的腳踝和足背都感受到了絲絲涼意。
過去她在易家的待遇,因為兩個哥哥的寵溺而被伺候得像小公主。
突然離開那樣的環境,她這具嬌弱的身體從本能上感到不適。
在秦池還沒有回來的那幾天,她每晚洗完澡就鉆進他的床和被子里,將小腦袋靠在床邊,讓頭發自然晾干。
可現在他回來了,她就不能再這么做。
白蘿小腳踩著給她寬大幾公分有余的拖鞋,帶水漬的腳印落在房間地面上,她像在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響,以此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當她嬌小的身體剛準備撲入沙發,一只手就倏然從背后伸出,環在她柔軟的腰間前側,從背后將她整個人都撈上來。
少年在她耳后嘆氣,不認可地責問道:“小姐為什么不擦干身體?”
他指尖輕輕刮過她后頸細膩的肌膚,將她裹在外套里的一縷冰涼濕發勾出來。
在她身體不自覺顫栗了一下的同時,他清冽氣息環繞著她,繼續在她腦袋上方問:“女孩子的頭發也會自己干掉么?”
他提問的語氣就像個單純的孩子,讓白蘿從拘謹中慢慢找回一些自如,認真答道:“不會噢,不過如果能晾一晚上...”
她話未說完,就被少年打斷。
“寧愿晾一晚上也不擦干?”
“我...”
背對著他的少女緩緩轉過小臉,解釋道:“我翻過你的儲物柜,沒有找到新毛巾...”
和她一樣發梢濕漉、肌膚上還布著絲絲晶瑩水霧的少年聞言,原本松懶的神色在微皺起眉后淡卻,眸中多了一層霧靄。
他淡淡地陳述事實,語氣卻又透著不可查覺的哀怨,“小姐嫌棄我用過的東西。”
“......”白蘿粉唇張了張,卻注意到少年氣息從她背后抽離,人已經打開房間的門離開。
她望著那扇被緊緊關上的門,不自覺地嘀咕:“反派的小脾氣可真多...”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門外時而傳來一些青年路過時的嬉鬧聲,卻一直沒等到小反派回來的動靜。
她只好獨自縮回小沙發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體,濕漉的小腳垂下晃了晃,越晃越覺得冰涼,卻始終不見干。
門口突然傳來感應裝置的“滴”聲。
門被打開。
少年手里拿著一條白色毛巾走進來。
他站到沙發上的少女身邊,俯身看向她,握著毛巾的手在碰到她腦袋前,說了句:“新的。”
“......”
而后,他才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女腦袋輕輕摁下,用毛巾裹住她濕漉的頭發。
他動作很輕柔,并沒有將她的頭發揉搓,僅用輕微的力道擠壓掉她發絲間的水珠。
白蘿從詫異中回過神,不禁問:“是誰教你這么擦頭發的噢?”
她印象里的小男孩洗頭,都是頂著一頭濕發,用毛巾搓兩下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