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蘿小手抬起,往自己的臉上拍了一掌,驚愕道:“我在任務世界和感謝里的代入感,真的是可怕地越來越強呢...”
薄暮時分。
聽府中其他婢女的口中說,沈燕從太仆寺下班后,確實正好是和徐大人一起回府的。
徐大人一家三口和沈氏夫婦一起用過晚膳,才欣欣然上了自己府中的馬車離去。
天又暗了幾分。
空氣中浸滿淺淡的桃花香,春月清暉溫融灑落在庭院里。
被沈夫人送回來的白蘿,手里提著一食盒吃的,卻高興不起來。
估摸著時間,沈肆在禮部的省試場地出來,若有心回來,此刻早該到府中。
她挑了兩塊小甜心吃掉后,趴在他屋中桌上,腦袋望著門口的方向,不自覺睡了過去。
醒來時。
她未睜開眼,便察覺到自己似乎在少年的懷抱里,他身上清冽如疏雪的氣息環繞著她,見她睫毛輕輕顫動,他嗤笑了聲。
指腹掃過她微張的唇瓣,抬起她的下巴,清沉嗓音抵入她耳畔,道:
“平日里你早就在榻上睡成豬了,今日我不在府中,你就一直趴在那兒等我?”
少女微微睜開眼,惺忪迷蒙的清眸望見他,抬起小手,抓住一縷他如今長到可以束發的墨色頭發,靠在他臂彎中嘟囔:
“那你為何不早點回來?”
“還讓夫人盯著我,害得我只好乖乖坐在她屋里一動不敢動,她問什么我就答什么,差點說漏了嘴,把我是妖...”
她話未說完。
纖瘦的肩就被少年摟緊,見他垂著濃密纖長的睫羽,傾身,呼吸挨近她。
她自覺地闔上眼,小手松開他的頭發,揪住了他衣襟和一只手臂,頷首接受著他一點都不再溫潤慈悲的吻。
唇瓣被他齒間輕噙,從宛若細小電流激起的酥麻感變成了一絲疼痛。
她不禁在他的禁錮中嚶嚀出聲,軟糯聲音罵道:“你比我這只狐貍還狗,咬...”
“咬疼了么?”
臉部骨骼感流暢而清瘦的少年,在幾次時間跳躍之下,五官尤其是眉眼長開了,過去俊逸的臉上多了幾分深邃冷厲。
正值年少和成人之間,他眉宇間的佛氣不知何時蕩然無存,只剩下桀驁,和只在面對她時、蠱惑她時生出無端的妖治感。
白蘿不禁想。
如果這人沒去天戒寺呆過幾年,被佛氣感化洗凈了,怕不是比妖還會蠱惑人。
她從怔愣中抽回神,小臉不悅地哼唧,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
“當然疼了。”
她明明是在委屈和埋怨,卻只聽他在自己耳畔低笑,溫溫熱熱的呼吸全灑在了她耳際,讓她身體不自覺顫栗了一下。
“既知道痛,下次就會記得什么不該說。”沈肆話音落下,手背微痛,察覺到少女在慪氣的同時不忘掐他一把。
他將她整個人都從懷里撈上來,惹惱了她還是要哄回來,手掌輕輕拍在她背脊上。
少年開始交代。
“今日省考結束,下次就是殿試。”
“若順利入朝為官,我會向父親提,搬去自己的府邸,今后你便可以自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