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臭了?”楚洛川沉著臉。
他要是沒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才不敢去碰她呢。再香一點,他都能在路上招蜂引蝶了。誰讓她不湊過來仔細聞聞他?
想和她拌嘴的話,到嘴邊卻換成了:“那我洗干凈了,你就會想抱我了?”
問完,他面頰便透出薄紅。
不敢看她,只側目緩緩眨一下眼,眼尾處泛著一絲潤澤,讓那雙狹長眸看著格外含情脈脈,似有略微濕漉的光在瀲滟。
“......”突然這么溫順,卻問著叫人害臊的話,南蘿都懷疑他吃錯藥了,詭異得令她小嘴結巴,“這...這話你拿去問別人。”
“還有哪個別人可以問?我這一天天的身邊只有你...”他差點就暴露出自己的心思,旋即冷著臉,正經嚴肅地改口辯白:“還不是為了你?我想著怎么讓我爹支持我們。你倒好,不領情算了,等著我爹把我們拆散吧。”
說到最后,欲擒故縱的伎倆都使出來了,他把南蘿的小手一松,自己走了。
南蘿呆在原地愣了愣,不想抱他而已,他怎么看起來像惱羞成怒了?
她小跑起來,追上他頎長冷漠的身影,感受到他身上突然透著一股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疏離,她都不敢拉他手了,小聲道:
“你怎么這么肯定楚叔叔會拆散我們,萬一他們覺得,我們在一起很是般配——”
“你別指望了,就我這德行和脾氣。”他昂著瘦削的下頜,倨傲地自暴自棄道。
看起來有點兒需要人慰哄。
南蘿聽了只點點頭,“...也對,如果我是我爹,我也絕不會把女兒嫁給你。”
楚洛川:“......”
他捏住她的臉就是一頓揉搓。
南蘿委屈地跳起來薅他的頭發。
......
兩人一邊悶聲悶氣地吵架,一邊牽著手回楚家。阿望一直在門口守著,見他們回來,咧嘴笑道:“少爺,老爺已經在家里邊了!”
楚洛川聞言,瞥了一眼少女烏黑的發頂,突然又松開她的手,眼底噙了笑,“一會兒我不想管你了,看你一個人該怎么辦。”
那她就只能,主動纏著他了。
果然,他人還沒邁出兩步,身后的南蘿便伸來柔軟的小手,抱怨道:“這可是你自己主動答應我的,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
纖細圓潤的指尖,焦急執拗地鉆進他自然彎曲的修長手掌,緊緊抓住他。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和綿軟細膩的肌膚,他余光睞向她不高興的小臉,忍不住慢慢屈起了指骨。
和她十指相扣。
“......”
她一怔,也許是因為這個動作太過親密,因此清眸里閃過一絲愕然,睫毛微顫。
可人已經邁至前院,來自長輩的熟悉笑聲正傳出來,隱約間還叫了他和她的名字。
大廳里。
楚世鴻正坐在下首的檀木椅上,手里捧著一盞茶,和自己父親楚泰昌聊起南蘿。
“她今年十六了,我這次來,除了看看洛川的學業如何之外,也還打算替她——”
“喏,孩子回來了,你自己同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