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無詡垂眸看著眼前的少女,她蹲坐在花圃旁的石階上,抱著雙膝,整個嬌小的身影縮成了一團,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少女注意到他,先是盯著他腳上的軍靴看了一眼,而后才抬眸。
四目相對。
鄭無詡注意到她眼睛哭紅了,方才那陣讓他不自控來找她的焦躁,霎時間,又變成了那種心臟似被扯了一下的疼痛。
他傾身,屈起筆直軍褲包裹下的長腿,蹲在她面前,“還哭呢?”
南蘿吸了吸鼻子,對他點頭。
卻聽他嗤笑了聲。
“這就哭了?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我見得多了,一個勁兒愛往我身上撲,單單看上我這張臉,就敢說自己對我愛得死去活來。”
不就是被他拒絕么?
這么能哭?
不過,想起她之前張口閉口的‘楚洛川’,鄭無詡一時都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看上他了,還是說,真的把他當成另一個男人?
想到這個可能,他漆黑瞳孔中閃過不悅,直勾勾盯著她,看她作何回答。
眼前的少女也不怕他兇悍的眼神,綿軟嗓音帶著一股濃濃的委屈,“我可不是那樣的,我都喜歡了你三年呢。”
“呵,三年?”
年輕的男人瞳色漸冷,看她中毒不淺,果然是為了一個長得像他的男人罷了。
原本準備抽身離開。
可是看她抽抽搭搭的,鬼使神差,他不忍心丟她一個人在這,便玩味地質問她:“你不是金城人么?三年前怎么見得著我?為了讓我喜歡你,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
少女眨眼,一時止住了淚,卻仿佛被他的問題弄得更委屈了,將腦袋趴在胳膊上,語氣中透著幾分小哀怨,“我是永城人,后來呆在堯城,最后才被人帶到金城。”
堯城?
金城?
鄭無詡莫名有些頭疼,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他忘記了。不過,這三個都在鄭家地界之外的城,到底關他什么事?
他那個外公,又還沒準備一統山河。
鄭無詡正稍微走神了那么一剎那,修長的脖頸上突然貼上一抹溫熱又柔軟的觸感。
他垂眸,便看到一只白嫩纖細的手,順著自己的軍衣領口向里面探。
他盯著那只手,不自覺地喉結滾動,晦暗的眸光中似乎快速閃過什么。
只是下一秒,那只小手實在太肆無忌憚,像是快要把他外衣給扒了。
青年陡然回過神,寬大修長的手掌扣住她細白的手腕,皺著眉,嘖了一聲,冷厲的目光睨來,正準備警告她,卻聽她問:
“你...有沒有讓別的小姑娘這么摸過?”
“......”
他瞧見她就像個管丈夫的小妻子似的,就連審問人的語氣也是嬌嬌軟軟的,根本叫他沒法生氣,只能白白被她占便宜。
他松開南蘿的手,見她撅著嘴,小臉認真,他不禁回答了她之前的問題:“我長這么好看,怎么能隨便讓小姑娘占便宜?”
南蘿聞言,放下了心。
雖然他把她忘得一干二凈,但是好在他堅守男德,身體還是清清白白的,絕對沒和鄭老爺給他安排的適婚對象親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