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關上,通體漆黑的小轎車隱匿于周家前院外的夜色中。
抱著孩子回隔壁宅子的白安珠,幾乎以為自己是看花眼了。
她心中一陣愕然,想不明白,為什么...憑什么...南蘿每一次都能...
“不知羞恥的女人,那位就讓你如此挪不開眼?”一旁傳來男人冷漠中交雜著一絲怒意的話音,來自白安珠的丈夫。
“......”白安珠抱著孩子的手指尖不由地攥緊,陷入柔軟的襁褓,淺睡中的嬰兒似乎因此被弄醒,在啼哭之前,就見抱著自己的母親此面容刻略微猙獰,“呵,是啊,外面的男人讓我挪不開眼!我白安珠當時真是瞎了狗眼,才會被你的道貌岸然蒙蔽!”
“怎么,后悔了?”男人不怒反笑,還算英俊的臉醉態明顯,泛著一層透紅的油光,譏嘲道:“你若想滾出周家,沒人會攔著你!要不是當初你爹不肯盡全力幫我,我至于淪落到處處都被周鶴亭踩在腳下么?!”
“你還有臉怪我!”白安珠尖聲叫道,她早就看透了他當初娶她的目的,卻沒想到他自己沒用也罷,竟還如此沒有擔當。
她哪是嫁入周家享福啊,她分明是嫁進了狗窩,周家人,每一個是好東西!
“怪你怎么了?只要你還留在周家一日,就守好你的本分!倘若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蕩婦恬不知恥,我就——”男人正說著。
‘啪——’
白安珠單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在他臉上狠狠落下一巴掌,怒瞪著他。
男人回過神后,捂著自己的臉,立刻怒火中燒,扯過她衣領,狠狠掐住她脖子。
大廳里,還沒離開的客人都被這陣動靜吸引了注意力,一個個目睹后面面相覷。
......
轎車停在周家為鄭都督準備的宅子前。
年輕的軍官下了車,看向后座的車窗。
坐在里面的少女也正看向他,對他眨了眨眼,對他傳達‘快幫我開車門~’的意思。
鄭無詡看明白了,都快被氣笑了,她在他面前還真是好意思,把他當下人使喚?
心里這么想,他手卻已經不自覺遵從她的吩咐,將車門拉開,還護著她的腦袋。
兩人都下了車后,一前一后往宅子里邊兒走,南蘿緊緊跟在鄭無詡背后,一邊仔細打量四周,一邊小聲問了句:“我跟著你進去,鄭都督應該不會發現我罷?”
他聞言,垂眸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在提起他外公時,臉上不自覺露出擔憂和畏懼,他不禁笑道:“怎么,知道怕了?”
“鄭都督看起來很兇,像大老虎。”
“......”他微愣,隨即哼笑,又暗暗皺了一下眉,總覺得曾在哪里也聽誰這么說過。
知道身后的人怕見到老人家,鄭無詡看了一眼書房,燈亮著,門口還守著人,他外公估計就在里邊兒,他便直接帶南蘿去了二樓。
令他沒想到的是,上了樓后...
她也不問問客房在哪里,就跟在他身后進了他房間。接著,走到他臥室的沙發旁,居然脫了鞋,就將身體蜷縮上去。
似乎今晚就要賴在他房間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