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敢動，花兮雙手都放在他臉頰兩邊，湊了過來。
這個姿勢——
許妄的心差點從喉嚨里跳出來，他的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睫毛也輕輕顫動了一下。
“你都不疼嗎？你的臉都腫了！”花兮氣壞了，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左臉頰，暴躁的說道：“我怎么就沒趁亂多踹那個家伙兩腳呢！”
許妄緩緩的喘了口氣，將她的手拿了下來，不甚在意的說道：“后來不疼了。”
“氣死我了，我覺得白束說的對，他肯定是故意的。”花兮依然不高興。
“我和那個男生，都不認識。”
“你千萬不要低估一個人的惡意，有的時候，別人不認識你，但是從周圍人嘴里聽到你的壞話，就會自動把你歸為壞人，攻擊你、抵毀你。”花兮認真的說道。
她對此，實在是太有心得了，畢竟曾經經歷過那么可怕的網暴。
許妄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嚴肅的說這個，但從她的神情，他莫名的感覺她似乎經歷過什么。
是與她的抑郁癥有關嗎？
他沒有多問，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永遠無法左右別人的思想，所以，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花兮被他安慰到了。
“好。”她也會試著學會，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好好的生活。
兩人吃過晚飯后，花兮拿毛巾包了冰塊，要幫許妄敷臉，才剛剛放上去，他就輕嘶了一聲，往后躲了躲。
又冰又痛。
花兮將他拉回來，嚴肅道：“今天不敷的話，明天說不定腫的更厲害，會影響許神你的形象。”
他還有什么形象可言嗎？
許妄挑了挑眉，還是被她逗笑了。
他不再躲避，任她將毛巾冰塊貼在臉上，垂著眼睛看她，看她認真的小臉，看她長長的眼毛，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面映著一個他。
他的呼吸漸輕，依稀聞到她靠過來時的少女清香。
好像不是發香，是獨屬于她的味道。
“哥哥，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花兮斟酌了許久，開了口。
“嗯？”許妄有些恍惚，心神仿佛沒有歸體。
“就是，我有一個朋友，我無意中知道他是抱養來的，養父母對他很不好，但是十幾年了，突然得知自己不是親生的，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得了，而且，也不知道他親生父母是誰，你說，我應不應該告訴他？”
花兮說著，小心翼翼的去看他的臉色。
許妄的神情有些呆滯，他似是沒聽進去她的話，又似是在沉思著她的話。
花兮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許妄抬眸，半晌，他才低聲重復了一遍，“抱養？”
說完，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花兮心里咯噔一跳，小聲道：“是、是啊……”
許妄深深看了她一眼，察覺她的緊張，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開口道：“是我嗎？”
“啥？！”花兮驚呆了，她瞪圓了眼睛，下意識的反駁道：“不是，你別多想啊。”
“你說的朋友，是我吧？父母所做的事……十幾年，年紀也對得上。”甚至他想起了，他跟家里所有人都長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