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妄和他調查的一樣，表面上看不出殘疾，他那些坐著輪椅的照片是出了意外，罪魁禍首，是那對養父母以及一個輟學的混混造成的。
他成績優異，性格堅韌。
從長相來看，他是有幾分像林縱的。
林立不動聲色的打量他，稍傾，示意助理可以叫服務員來點餐了。
無論這是不是他孫子，他欣賞這個年輕人，這頓飯是可以吃的。
這一頓飯，林立詢問了許妄的養父母甚至是肖家，哪怕他調查過了，也還是親口又聽許妄說了一遍。
聽不出他語氣里的怨憤，這讓林立有些意外。
“你不怨恨他們？”
許妄搖了搖頭，“談不上怨恨，他們養了我八年，其后傷害我，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沒必要再提。”
“你倒是大度，若是我，傷害了我的孫子，可不會輕易就放過他們。”
林董事長這話許妄沒接。
他也一直在暗中的打量這位老人，可沒有真憑實據在眼前，他自然無法確認這位是不是他的親人。
林立又開了口：“那么肖家呢？”
“肖家？”許妄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肖家資助我多年，對我有恩，我很感謝他們。”
“有恩？到底是你對他們有恩，還是他們對你有恩？他們多養你一個沒什么所謂，可你付出的代價是一條腿，終身殘疾，你當真毫無怨言？”
終身殘疾這四個字一出，許妄的臉色還是微變了一下，他唇色微白，輕輕抿了一下，才道：“那算不得什么有恩，當時那種情況下，男孩子本來就應該保護女孩。”
“那時候才8歲就有這個覺悟了？”林立冷哼一聲，不能認同。
轉眼又想起自己那兒子，頓時臉色更沉，和林縱有過關系的女人更是數都數不過來，他就這么一個獨生子，從小溺愛、縱容，以至不曾約束的后果就是他玩壞了身子。
從這點上來看，這個小小年紀就栽在女孩身上的小家伙也是情種了。
“你跟肖家那小姑娘走的很近。”
“我們是同學。”
“哼。”
“林老先生，我的情況就是這些，和肖家有牽絆也確實是因為當年那場地震，但是與花兮無關，你想問別的我都可以回答。”
林立放下餐具，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你這意思是，身份都還未確定，我這老頭子管得太寬了？”
許妄沉默不語。
林立也不再追問別的，開始說起對親孫子的印象，“當年，確實是我把孫子留下的，他是個私生子，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不提也罷，外面女人一大堆，有個小明星瞞著他生下的孩子，抱到我跟前不過是想要錢和資源來捧她，我把孫子留下，那女人自然是趕走了。”
他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看到許妄面無表情的聽他說話，沒別的反應，好像一個聽故事的局外人。
也是，他雖然聽了許媛神神叨叨的猜測，抱著寧可認錯也不能放過的心態，命人調查了許妄，但做鑒定這事，也沒想過要背著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