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道：“我去偏廳。”
“去吧。”林立點點頭，待他離開了書房，他才又嘆了口氣。
從小的情誼，確實難以割舍，他只是不希望孫子走上林縱的老路，為女人傷神而已。
許妄走進偏廳的時候，里面只有許媛一個人，傭人遠遠退開，不會打擾，樓上隱隱傳來鋼琴聲，是林遠在練琴。
許媛一看到許妄，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小曜，你來了！”
他們母子二人，說是最遠的陌生人也不為過，許妄確實體會不到什么母子親情，不論許媛找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無法給她。
不過他還是像對待林縱那樣，在對上她的眼神時，喊了一聲母親。
很書面的叫法，甚至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僅僅只是當一個稱呼。
卻引得許媛一手捂住了嘴巴，熱淚盈框。
許妄見狀，微微蹙眉，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許媛怕他累著，讓他坐下，才開始說話，先是道歉，因為她的緣故他被罵的很難聽，許媛看到熱搜的那一刻，無比后悔和自責，她的團隊沒有找到那個拍照的人，更沒料到對方會在劇組的熱搜底下發了這張照片，引發一系列猜測。
這讓她幾乎在許妄面前抬不起頭。
可隨即林家聯系她，小曜喊了她母親，這讓她心生希望。
她為熱搜的事情道歉，也表示已經發微博澄清了，緊接著又忍不住說起對他的愧疚和思念，這些年其實一直在聯系林家一起找他。
當初在劇組看他的第一眼，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等他的身份被確定，她是真的很高興。
許媛說了很多，見許妄一直沒吭聲，她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小曜，你能，原諒媽媽嗎？”
許妄怔了怔，又看了她一眼，說不怨恨親生父母是假的，但他不想記恨一輩子來增添自己的痛苦，面對親生父母，淡漠處之。
聽到她自稱媽媽，他垂了垂眼睫，淡聲道：“你不用對我說這些，你想認我，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你的歉疚我不需要，你想要的我也給不了，我認為彼此不打擾最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格外冷漠，許媛愣住，似是不敢相信。
隨即她再一次失聲哭了起來：“我知道你恨我，應該的，是我不配當一個媽媽，沒有照顧你，害你從小跟親人失散，淪落到那樣一個家里，連腿也失去了……小曜，媽媽真的是有苦衷的，當年，我是真的很愛你的父親，我以為生下孩子就能挽回他的心，我真的沒有想到林家把你抱走，不讓我見你，我根本不是想利用你去嫁豪門，不是這樣的。”
許媛知道，林家一定是認為她為了嫁入豪門才未婚生子，想拿孩子母憑子貴，林老爺子也必定是這樣告訴小曜的。
但她當年，是真的愛過林縱。
許妄擰眉，眼神復雜的看著她，事情究竟如何，都改變不了他是一個私生子的事實，她跟林縱既然沒有結婚，誰是誰非不用他來評判。
就像他失去的腿一樣，都永遠回不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