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遠影不解。
這打更人明顯還不老實，如今已是半夜，殿下是被他叫起來的，殿下理應讓他快些逼供，節省時間才對。
可是…
“不用急，待本宮問完了你再動手也行。”云墨晗彎彎嘴角，制止了遠影的行動，旋即，又轉眸看向打更人，“說吧，消息是傳遞給誰的？”
“是、是傳遞給吏部的周巖大人以及戶部的馮舒大人的…”打更人老老實實交代了兩人的兩人的名字。
說罷，他又連忙磕頭道：“殿下，小的真不知道要傳遞的消息是什么，小的也是聽命辦事，見消息傳遞無望，便第一時間銷毀了消息…
“求殿下饒小人一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有一家人等著養活，不能死啊！”
他的哭訴，云墨晗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默默聽他說了一截，云墨晗便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想活命，就得拿東西來換。除了今日所答，你還知道些什么？若是消息有用，算你將功折過也行。”
聽到云墨晗這一席話，打更人不禁雙目放光。
只是，到了開口的時候，他又變得猶豫：“這…小的只是負責傳遞消息的人，過去也不敢偷看那些消息…”
“那就說說消息都傳遞給了誰吧。”云墨晗淡笑著提醒。
“是！”經他這一提醒，打更人似乎看到了希望，想了想，便連忙把自己所知道的名單抖落了出來。
而說完這些，他便再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消息可以提供了。
“既然沒得說了，那就先將他收押吧。”云墨晗起身往外，對著遠影淡淡吩咐。
得了命令，遠影當即招了兩人過來，讓人把打更人送到刑部大牢去收押。
“殿下，您看…要不要屬下這就帶人去把名單上的人全部監視起來？”安排好一切，遠影又幾步走到云墨晗身邊恭敬請示。
依他看，如今要做的，就是監視名單上的人了。
這些，肯定都是一起跟孫國公謀事的黨羽！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云墨晗聞言，一點兒都不著急，只是隨口應道：“找幾個人去看著吧，不用什么高手，也不用多緊張，有異常按時匯報就行。
“至于你，還是把精力放在國公府那邊，急需抓傳消息的人就好。”
“繼續抓傳消息的人？”遠影不解，“剛剛那打更人不就是…”
“不過是個誘餌罷了，別當真。”云墨晗勾唇笑笑，淡淡打斷遠影的話。
“誘餌？！”遠影瞳孔微縮，陡然變得緊張。
他緊盯國公府，堵住的這個鬼鬼祟祟的打更人，竟然只是誘餌？！可是，他明明看見…
“看見他當著你的面毀了消息，你就覺得他是真的了？”云墨晗似乎看出了遠影的疑慮，干脆淡笑著解釋道，“判定一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要以某個時間點看到了什么為標準，而是要以他前后言行是否一致為標準。
“方才本宮審了審他，他前言不搭后語，邏輯漏洞百出。
“這樣的人，絕對不是真正替孫國公辦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