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猜對了？”岑羽薇揚眉。
看他這模樣，她最后那番分析，顯然是踩準了對方的路數了。
“的確是你想的那樣。”云墨晗微微頜首，同時把自己方才在審訊室中的收獲一同道出，“我入內，便先告訴他，我已經審過他的同僚，對他近期行動了如指掌了。
“然后，又故作淡然地誆騙他，說有的事就算他咬死了不講也沒用，因為我已經通過他的行徑猜到了全部。
“說來也是我運氣好，所謂的話術還未永上幾分，剛提到一句凌云宮內的熏香，他面色瞬間就變了。
“想萊是我一語中的，以至他一時沒管住自己的面色，給了我窺得真相的機會。有此事，我自然不會錯過。
“于是，即便不知那經過專人重重檢查的熏香到底能出什么問題，我還是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摸索，一點點把他那些藏著掖著得心思套出了七七八八。
岑羽薇訝異眨眨眼，“就這樣一哄騙，便將真相套出了七七八八？到底是他太好騙，還是他有心對你說謊？”
不管云墨晗故作高深的模樣有多唬人，那位侯太醫都應當明白輕重才是。三兩句話下來，就將心中秘密交代大半，這未免…
“好騙只是一方面，運氣好才是真正促成此事的緣故。”云墨晗搖搖頭，否認了岑羽薇關于說謊的猜測，旋即，又細細同她解釋道，“他剛被抓來的時候，我就根據他的情況分析出不少線索，所以，自那時起他就應該被我唬住了。
“有這份先入為主的觀點埋藏在心里，我又好運地一語道中他的秘密的關鍵，他自然免不了面色大變。
“如此，這打從一開始就亂了陣腳的人在我一番話術下將秘密吐露，也就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依我看，他如今交代的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岑羽薇了然頜首：“如果是你說的這樣，確實合情合理…”
于心中想通前因后果，岑羽薇又驀然抬眸，緊張問道：“那關于他們具體的害人計劃，你可有打探到什么？與熏香有關的手段，到底會如何施展？”
提及這事，云墨晗原本正經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說起來，我還真是佩服孫國公，竟然在我還未與孫家撕破面皮的時候，他就在未雨綢繆了。”
“計劃是從咱們與孫家分道揚鑣前就開始的？”初聞此言，岑羽薇亦是吃了一驚。
時間線…竟然拉得那么長？
且最令人心驚的是，那個時候，他們一點兒都沒發現孫家有什么不對。只一門心思地覺得，孫國公會采取給云墨晗塞孫女的行動，來鞏固孫家地位。
可誰曾想，太子側妃的路，并不是他認定的最優選擇。
這人從一開始，就瞄準了皇帝，然后運籌帷幄，布了一個大局。
“從父皇立我為太子后，第一次獎自己的病暴露在所有人眼前時，孫國公便考慮到，若父皇去得早，他不夠時間布局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