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宰的肥羊一下子轉為了要命的羅剎,眾人又驚又慌。
“九叔……九叔……宰了她!宰了她!”小姑娘倒是沒被嚇壞,滿臉猙獰地叫囂著要報仇,“宰了她——”
“小姑娘。”馮殃擦著手,“這里是你家,盡情地驕縱任性吧,你長輩在呢。”
“我要殺了你——”小姑娘哪里聽不出這諷刺,被氣的顧不上身上的傷要撲上去把仇人撕成碎片。
“三丫,我替你報仇!”旁邊一少年憤然沖上前。
九叔厲聲喝道:“給我住手!”
少年滿臉憤恨:“九叔,她傷了三丫!”
“給我退下!”九叔厲喝道。
“九叔!?”
九叔嚴詞厲色,“將三丫帶進去治傷,阿大留下,其他人都進去!誰也不許出來更不許給我鬧事!”說完,又道,“誰不聽就給我滾永遠別回來!”
這話一落,再也沒人敢有異議,連那小姑娘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只能用眼神凌遲仇人,被人扶著進了里面。
馮殃打量著這地方,“宅子不錯,多大?”
“三進院落。”九叔回道。
“那是挺大的。”馮殃點了點頭,“就這么荒廢的確可惜了。”
“宅子的前任主人是一位富商。”九叔繼續說道,聲音平穩,神色戒備,“幾年前一家十幾口全部死在了這里,尸首整整一個月無人收斂。”
馮殃了然,“哦。”所以這么大的一個宅子才會荒廢,乃至被人用作擄人勒索大本營也無人發現,“鬧鬼嗎?”
“人比鬼可怕多了。”九叔冷笑。
馮殃點頭,“這倒是。”說完,便發現對方盯著她胸口的位子,她低頭看了,解釋道:“這是我的血。”
九叔自然不信,不過也追問,而是道:“姑娘有何目的,不如直說!”
“目的?”馮殃拉攏了身上的斗篷,遮住一身的血,“我能有什么目的?不是你家那位小姑娘哭著求著我來的嗎?”
九叔冷笑:“姑娘既然早已識破三丫,為何還要來。”
“這話便冤枉我了。”馮殃嘆了口氣,“我何曾想得到一個哭哭啼啼喊著娘要死了的小姑娘會是個人販子?”
“我們不是人販子!”阿大怒道。
馮殃看了看他,點頭,“的確不是,是綁匪。”
“你——”小伙子被氣的臉色通紅,但卻比先前那些穩多了,沒有沖動要宰人。
九叔沉著臉,“三丫頭有眼無珠冒犯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我從不恕罪。”馮殃道。
九叔的臉又沉了幾分,握著拐杖的手也緊了許多,手背上都泛起了青筋,“姑娘何必與我們這些陰溝里的老鼠計較?計較多了反而傷著自己!”
馮殃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抬手揉著手腕,慢慢道:“好啊,那便動手吧,我也挺好奇滿屋子十幾個死人一個月沒人收斂會是什么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