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若不愿你舅舅能逼我?”馮殃挑眉。
殷承祉愣怔了一下,是啊,師父若是不愿意,舅舅哪里能逼的了?頓時高興地問道:“師父真的愿意陪徒兒去幽州?”
“需要我如何證明嗎?”
殷承祉忙笑道:“不用!當然不用!師父說了愿意便是愿意!”說完,便又上前兩步,恨不得撲上去似得,“師父真好!”
馮殃抬頭看著他,少年笑的燦爛奪目,眼里都是亮光,渾身上下全都是希望和憧憬,“很高興?”
“高興!”殷承祉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條線,“雖然舅舅讓我去幽州很有可能是因為有人不想我待在閭州待在崔家軍,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師父,你真好,真好!”一邊說便一邊往身邊靠,像個討糖吃的孩子,“這世上師父待我最好了!”
“油嘴滑舌!”圓球終于忍不住開罵了。
殷承祉看了過去,“跟你學的!”
“呸!”一個字就停了。
殷承祉奇怪了,“小球你病了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你才病你才不舒服你都要……”圓球差點就說漏嘴了,“主人,小球沒電了去充電!”嚷嚷完就立即竄了出去。
殷承祉知道充電是什么,跟他們一樣,餓了吃飯,“哦,原來是餓了啊。”不過不在更好,沒它在旁邊嚷嚷,他能和師父更好地說說話,“師父……”又靠近了些,直接坐到了塌邊的隔腳臺上,興致勃勃地說起了幽州的風土人情,哪怕大部分都是他聽別人說的,也還是說的如同身臨其境。
馮殃沒說話,慢悠悠地翻著書頁聽著他的嘰嘰咋咋,比圓球還要啰嗦還要吵的嘰嘰咋咋,許久,才忽然間喚了一句,“阿承。”
“……廟會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殷承祉中斷了講述,“嗯?”
馮殃雙手擱在了膝上附下身,“就這么覺得師父好?”
殷承祉一怔,隨后笑道:“師父自然是最好了!待我最好!連圓球都說師父偏心了!”
馮殃看著她,目光似乎想要穿透他的身軀看進他的心里似得。
“師父?”殷承祉突然覺得心跳快了不少。
他說錯話了嗎?
“也就你這么說。”馮殃笑了笑,“除了你之外,沒人這么說過。”
殷承祉不知為何覺得心頭一酸,“師父就是最好的!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師父更好的人了!”
馮殃笑了出聲,心情大好。
“油嘴滑舌!”圓球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回了來,叨叨道,現在說主人好,等事情出來了就不知道會說什么了,不!本來就和主人沒關系!沒關系!“爛橙子你要是敢說主人不好,老子砸死你!”
“啊。”殷承祉捂著頭,脖子轉過去沖著那只球說道:“小球,你是女的,不能用老子。”
圓球無言以對。
不但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別人也搬石頭砸它了。
它還什么都不能說。
嗚嗚嗚,它想阿玖前主人了。
阿玖前主人真的死了嗎?
主人都沒死,阿玖前主人也可能沒死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