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也不惱火,“哎,劉將軍說的對,本官的確是該退位讓賢,只是外面的人都將閭州視為險惡之地,來了就跟一只腳踏進了閻王殿,四殿下剛剛接手錦東之時都不知道給朝廷上了多少道折子,希望朝廷能盡快補齊閭州空缺的官員,最好是派一些能擔的起重建閭州重任的能人來,可最終都一去不復返,哎,可外人嫌棄閭州我們自己不能嫌棄是不是?四殿下說了,別人不來,我們就自己干,好好干,慢慢干,總不會差的,這不,這才兩年,閭州便從被屠戮的陰霾中走出來了。”
劉群山笑了,滿臉的胡子都在顫抖,“朱大人其他本事沒有,這嘴皮子都是挺溜的!”
“將軍過獎過獎。”朱茂全當贊揚,“殿下說了,我們閭州現在什么都缺,這嘴皮子若是不練的溜一些,怕是連那些商人都引不來,還怎么能安撫百姓的心?劉將軍啊,我們閭州是真的慘啊,你都不知道……”
“你給本將軍閉嘴!”劉群山大掌一拍桌,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桌子頓時就垮了,“老子把你叫來不是讓你在老子面前耍嘴皮子!”
“叫?”朱茂一臉疑惑,“將軍不是邀請本官來飲酒的嗎?將軍可帶了酒了?這若是沒帶的話今晚恐怕就喝不成了,你別看閭州城現在好好的,可什么都緊著給百姓填肚……”話戛然而止了,臉也開始發青。
劉群山拔出了腰間的大刀架在了朱茂的脖子上,兇神惡煞又戾氣重重,“你為何要在城中散播那些流言!?”
朱茂是真怕,臉青白也是真青白,不過眼下也的確是該這樣的,比裝還像,“將軍……將軍說什么?將軍這……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不,就算夜黑風高了劉將軍你也不能殺害同僚!你可知殺害朝廷命官……”
“你給老子閉嘴!”劉群山怒吼,“再多說一個字老子就割了你的腦袋!”
朱茂當下閉嘴了,為了保證自己是真的閉嘴了,還咬住了唇。
劉群山見了更是火冒三丈,握著大手的手都握的發白了,眼看就真的要一刀把他腦袋從脖子上卸了似得,“說,是讓你散播那等流言的?!”
朱茂清白著臉,咬著唇,就是不開口。
“還不說?”劉群山怒道,“真要老子把你這腦袋給砍下來!?”
朱茂用力搖頭,滿臉的害怕,抬著手一邊小心翼翼地稍稍攔著那刀,一邊指著自己的嘴又指了指他,示意不是他不說而是劉將軍不讓他說的,說再多說一個字就割了他腦袋。
劉群山氣的揚手一刀把他坐著椅子給砍了。
“啊!”朱大人還是開口了,卻是哀嚎,不過好歹腦袋沒搬家,“劉將軍,你這是做什么啊?到底讓我說還是不讓我說?還有你說什么?什么流言?”說完又像是恍然大悟般,驚恐地地指著他,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說是本官散播那些謠言?劉將軍!你……你莫要口無恐怕地污蔑人!我朱茂雖然是撿漏當的這州府,可到底也是和你同級,更是四殿下親自……”
“所以你就給他當走狗!”劉群山陰沉地問道。
朱茂一愣,從這話中似乎品出了什么來,只是又還沒成型,便只好氣憤地罵道:“劉將軍,你可以不將本官放在眼里,本官原本也沒想過你們這些手握重兵的武將會真的和我客氣,可你不能對四殿下不敬!什么走狗?你污蔑我便算了,污蔑四殿下可是大罪!”他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你們這是來拜見殿下還是來反殿下的?!”這一說完,脖子又被大刀給架上去了。
劉群山這回殺氣更重了,“誰讓你散播張華的謠言的?”
“劉將軍……”朱茂渾身哆嗦就要站不穩了。
“殷承祉是不是?”劉群山一字一字地喝道,“他要過河拆橋嗎?”
“劉將軍……”朱茂握著拳頭扛著對方施加的壓力,“你……你莫要血口噴人!”
“除了殷承祉,誰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謠言散播全城?!”劉群山怒不可遏,“這兩年他將閭州圍的跟鐵桶一樣,除了他,誰還能……”
“你休要污蔑四殿下!”朱茂脹紅了臉,憤怒反駁:“四殿下這樣做有什么好處?!他為何要污蔑張將軍?張將軍可是閭州的主將,是殿下手底下最大的心腹要將,這兩年殿下能夠在錦東站穩腳跟也是多虧了張將軍……”
“所以他現在要過河拆橋了!”
“你放屁!”朱茂氣的口出穢語,大罵道:“我還說是你們為了對付殿下才散播的!閭州這兩年一直很太平,可就是你們說要來之后,先是崔家出事,再后有了外頭那些荒誕的謠言,本官還沒找你們,劉將軍倒是先惡人告狀了!殿下治理下的閭州好好的,做什么要做這些事情?!倒是你們,一個個的屢屢找殿下麻煩,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架空殿下好擁兵自立!劉群山,你也是崔將軍的舊部,張將軍為殿下出生入死,而你呢?你躲在幽州不說還時不時地給殿下添堵!殿下若真的要過河拆遷就先拆了你這條!”
說完,便猛然覺得不對了。
他……他這么豈不是讓劉群山更加不信張將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