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鏈接沒一桶火油的引線被取走了之外,一桶桶只要一點星火便能燒起來的火油就堆放在那里!
朱茂看著這些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
這般大量的火油,哪怕堆放的人沒有刻意地點燃,可若是哪一個賞燈的百姓,哪怕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娃娃不小心將燈里的火化弄飛了過來……
“喪心病狂!喪心病狂!簡直喪心病狂!”
他跺著腳怒罵道,后怕的冷汗直流。
這火若是真燒起來,那豈是一個后果不堪設想能形容的了的?!
他們幾乎豁出去了所有才把閭州城養成了如今這般景象,若是真燒起來,還是在中秋之夜,兩年的努力便會頃刻間化為烏有!
沈家……
沈家太惡毒了!
“將軍,不能饒了他們!絕不能!”
每一個從噩夢中走出來的人,都容不下這樣的惡行!
“徹查源頭!”張華親眼見到了火油也是一陣后怕,若馮姑娘沒有及時拔出火線……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后果!“火油受官府管制,經營的商鋪都要在衙門備案,但凡售出也都要入賬!給我查!仔細的查!定要將那些陰溝的老鼠一個個的挖出來!”
“是!”朱茂抹了滿頭的冷汗,當即便去辦。
當火油全部清理好之后,天也快亮了。
為了不驚擾百姓,官府對外放出了有賊人在燈會渾水摸魚,偷走了不少百姓的財物,苦主大半夜的跑去衙門告狀,將州府大人給激怒了,下令全城徹查,務必將賊人一網打盡!
雖說這般大的陣仗讓百姓惴惴不安,但倒也沒生出什么亂子,這一夜算是平安渡過了。
火油源頭追查卻頗為不順利,在官府內登記的所有售賣火油的商鋪全都查了一遍,庫存和售賣登記也都一一對上,并沒有售賣過如此大量的火油。
百姓購買火油只為照明,又因衙門管制,每一次購買的量都是有限的,哪怕是大戶人家的用量,若是一次一次購買積小成多的話估計沒幾年也積累不了這般多!
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繼續從火油商販下手追查。”張華臉色黑沉的可怕,他們能暗中從南邊運來木材,別人自然也能暗中運來火油!沈家,怕是比他們所想的還要難以對付!“便是我們堵不住暗地里的,也要控制住明面上的!況且,每個行當都有自己的規矩,哪怕他們是暗地里運來的這些火油,可總有個源頭的!從商販那里應該能得到一些線索!”
“下官也有此想法。”朱茂說道。
張華頷首,“昨夜之事已然結束,除了火油這個意外,倒也算是順利,我必須即可回軍中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閭州城以及崔家便托付給朱大人了!”說完,長長作揖。
朱茂自然不敢受這里,“下官不敢!這是下官理應做的!”
兩人也沒客套多少,張華回了一趟崔家,安撫了一夜未睡的崔瑩,又親自部署了崔家的防衛,才帶著人快馬加鞭地趕回軍營。
而便在他們離開之前的一個時辰了,劉群山也帶著自己的親衛走了。
昨夜他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崔家附近一直待到了天明,方才回了驛館,隨后方才離開,走的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張華一直命人盯著,哪怕已然弄清楚了他的心思,可也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他走的時候,盯梢的人便立即稟報了,躊躇了半晌,到底還是沒讓人攔著。
不說要需要他來吊沈家。
便是大公子也還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