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群山還能說什么?
那些利弊早在當日閭州城外便已經分析通透了。
可讓他就此臣服于四皇子——
他如何對得起將軍?
如何對得起這兩年來的堅持?!
他這兩年處處與他作對,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了?
“將軍若是仍有疑慮,不妨直說。”崔懷直接問道,這些日子若是沒發覺的話那他就真的不配為崔家子孫了,可到底是什么讓他不顧父親的遺命執意要如此?不是為了權,也不是為了利,至于那些為崔家的不滿和不平,在他屢屢勸說下也并不能成為理由。“將軍可是怕四皇子介懷這兩年幽州的……”
“我豈會怕他?!”劉群山嗤笑道。
崔懷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為何將軍……”
“大公子若是喜歡這些戰事堪輿圖,末將那里還有許多,這便回去整理出來送來給大公子。”劉群山劉大將軍還是選擇了避而不談。
崔懷皺緊了眉。
沈雷亞煞費苦心弄了一個替身,恐怕早有部署,如今離中秋之日已經過了好幾日,現在寧州的大軍怕是已經動了。
幽州若還不能歸順,這場博弈四皇子怕不能穩操勝算。
劉群山不是不清楚局勢,沈雷亞那邊的書信已經送了不知多少次了,言辭一次比一次激烈,就跟他不和他一道便是和閭州一樣想叛亂似得!
沈雷亞還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口諭。
口諭?
別說是一句不知真假的話,便是真的又如何?
在這錦東,皇帝的口諭誰愛聽誰聽去!
恐怕連那位四皇子殿下,皇帝的親兒子都不會聽!
“將軍,寧州主將再次來信。”
劉群山看都懶得看,“念。”
“是。”傳信官將心逐字逐句念了,大意便是沈家退了一步,不需要幽州出兵,只需要幽州讓出一條通道,讓寧州軍通過。
劉群山冷笑,“這是打算把幽州也一并吞了?”
什么借道?
寧州軍若是入了幽州,還會放著到嘴的肉不吃嗎?
“傳令各地駐軍,任何非幽州駐軍的隊伍在老子的地盤上,一律給我砍了!”
“是!”
寧州軍動作頻頻,而幽州這邊也沒閑著,各地駐軍對于四皇子已死而張華為擁兵自立殘殺崔家三房的謠言也是大為驚怒。
這兩年他們陽奉陰違那是對著年少的四皇子,可和崔家沒關系。
崔家名聲再差,在幽州軍中,崔溫仍舊地位不可撼動的大將軍。
百姓們對崔家如何,他們沒法子管,可有人為了奪權而殘殺崔家人,便是另一回事了。
幽州各地駐軍對閭州主將有火氣,但對寧州軍也沒什么好感。
哪怕閭州真的叛變,可什么時候輪到寧州軍下征討令?
寧州軍什么時候爬到了幽州軍頭上去了?
無論是地盤還是將士人數,寧州軍怎么也及不上幽州軍,不給幽州軍當小弟鞍前馬后還想當扛大旗的那個?
誰給他們自信了?
沈雷亞是拍安國公府馬屁給拍傻了腦子了?!
“將軍,州府大人讓人請來了邀請函。”
劉群山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