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是要造反!
造反!
就在眾人回過神來認定安氏是要造反的時候,皇帝卻在大朝會上現身了,精神奕奕地大罵文武百官,趁著他的病欺辱皇后,藐視君威,一連殺了好幾個進言的最激烈的,便是連老王爺也被皇帝下旨斥責了,朝里朝外,安氏一派更加囂張,而其他人,人心惶惶。
那些個不怕死的,一個一個的最后都死了。
那些貪生怕死的,一個一個的越來越囂張跋扈。
整個大殷朝堂似乎在一夕之間死寂了下來。
總算是安靜了!
安皇后很滿意眼下的境況,那些個不聽話的就該消失,那些礙眼的就該死絕,果然還是干凈利落處理掉的好,不過就是幾個渺小的尋常人罷了,殺了就殺了,殺光了不久之后還能長出來一撮!
這么多年了,她總算是明白當日馮殃為何要殺光所有人了!
不聽話,不合心意,留著何用?
早清理干凈了好早些換順眼的!
……
初雪落下,月明星稀。
“娘娘,陛下醒了。”
安皇后睜開了假寐的雙目,起身步入內殿。
自從皇帝吐血昏迷鬧了一場之后,她便住進了皇帝的寢宮,對外說是侍疾,而實際的原因她很清楚,若說如今還有什么是值得擔憂的,那便是皇帝擺脫控制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甚至有時候會毫無征兆地清醒,若不是她警覺,恐怕在就出事了!
“你……”皇帝醒了。
安皇后揮手讓宮人退下去,也沒有著急重新控制,“陛下這是覺得活得太沒意思了是嗎?”
皇帝臉色很不好,像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雙唇囁囁著,想要說話,可最后什么也沒能說出來,甚至連維持眼中的憤恨也很艱難。
“恨我?”安皇后嗤笑,“你有什么好恨的?這么些年你要美色有美色,要奉承有奉承,如今這些不過就是在付賬罷了,怎得,難不成陛下還要賴賬不成?”
皇帝雙唇發顫,但發不出一個字。
“想罵我?”安皇后笑道,“可惜啊,我這人什么都能聽的,就是聽不得別人罵我!不過今日我心情不錯,便給你解解惑吧。”她走了過去,坐在了龍床邊上,抬手輕輕地撫了撫他顫抖的臉,滿臉的可惜,“這才多少年,陛下這臉就已經不能看了,當初要多英俊便有多英俊,如今真真是倒盡胃口了!”她取出了手帕擦拭著手,繼續說道:“陛下也不必這般不甘心,雖說陛下是天子,可到底也只是一個血肉之軀的尋常人,能為我所用該感到榮幸才是。”
“你……是……”皇帝終于發出了聲音,卻是很沉很沉很嘶啞的聲音,像是地底下的鬼魅發出來似得,而話也只能說出了這么兩個字。
安皇后扔了手帕,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陛下您說呢?”
皇帝說不出。
“我不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迎進宮里來的安家小姐嗎?”安皇后笑著繼續道,“雖然后來陰差陽錯遲了些年頭,但陛下不是說失而復得更顯珍貴?陛下可還記得那一日迎我進宮……”
“啊——”皇帝沙啞地發出了叫聲。
安皇后的笑容頓住了,慢慢地轉為了陰冷,“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