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祉又一次日夜兼程跑回了幽州,比上一次更加的急切,卻不是任性,而是理所應當的理直氣壯的。
他震驚,不敢相信,可他師父三個月的期限卻是一個印證!
“師父,外面傳的是真的嗎?師父,我父皇不是真的要我們死,只是被安氏控制了?師父,是不是真的?!”
他激動不已,幾乎失控。
“你該把時間花在入京勤王這事上。”馮殃卻道。
殷承祉抓著她的手,“徒兒知道!徒兒知道!”多年的困惑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瓦解了,再沉痛的苦難再絕望的苦楚也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一發不可收拾,“師父……”年紀輕輕便大權在握的四皇子殿下哭了,像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最后發現所受的委屈都不過是一場誤會,哭的不能自已,“師父……師父……他不是不要我們……他沒有不要我們……師父……他沒有不要我們……”幼時被拋棄的陰霾在這一刻徹底散去,“師父……”
馮殃嘆了口氣,沒有阻止他,任由著他哭個痛快。
過了許久,殷承祉才緩過來,便又開始不好意思起來了,“師父,徒兒……徒兒……”
“想知道詳細的情況嗎?”馮殃沒揪著他哭哭啼啼的丟人事情,換了一個話題。
殷承祉自然想知道,“想!師父,到底怎么一回事?為何是三個月?還有,安皇后不是安氏女?那她是不是葉揚的妻子?她當年怎么就能成了安氏女?”
馮殃看著他,“因為……”
而便在此時,阿三進來,看了一眼跪坐在馮姑娘腳下還滿臉淚痕的四皇子殿下,然后眼觀鼻鼻觀心地向馮殃稟報:“馮姑娘,崔大公子來了。”
馮殃神色一凝。
殷承祉并未察覺異樣,說道:“師父,大表兄怕也是為了這事來。”他頓了頓,又道,“父皇對崔家趕盡殺絕一事也始終是他的心結,師父,可否讓大表兄一起來聽一下?”
馮殃看了看他,“他不是為了這事而來。”
殷承祉一愣。
“去告訴他,我知曉他意思,如果這是他的選擇,我成全他。”馮殃徑自向阿三說道。
阿三領命而去。
殷承祉有些不安,“師父……”
“想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去問崔懷便是。”馮殃說道。
殷承祉聞言便也不再多問了,而是問了另一個,“這次的事情是師父安排的?”
“上回去京城無意中發現的。”馮殃頷首,“之后便尋了一個機會入宮見了皇帝,安皇后學藝不精,能力還未達到長久將人控制的地步,而所謂的控制,也要基于被控制之人的意志力,到底是皇帝,雖然一直受控,但潛意識里也一直在嘗試脫困,上一回你的死訊傳回京城,他吐血便是因為強行脫控,我用了些方法讓他短暫清醒……”
時間回到了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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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從重重的迷網中沖了出來,氣若游絲,眼神卻仍是銳利精明,“你……你是誰?”
“殷承祉的師父。”馮殃也沒有浪費時間。
皇帝的眼瞳明顯震動了一下,但卻并未完全相信。
“我在太白山撿到了他,養在身邊十年。”馮殃繼續說道,“雖然一直說并不在意,可他心里始終因你們當日的拋棄而耿耿于懷,錦東十年的時光,崔溫待他很好,但未必就完全沒有私心,崔家的女人對他造成的心靈創傷也未曾愈合過。”
皇帝眼中的猜忌隨著她的講述慢慢散去。
“原本我養著他不過是因為當時他恰好出現而我又需要這么一個孩子在身邊。”馮殃繼續說道,“可如今卻發現,一切似乎沒這么簡單,用你們人的話來說,便是陰差陽錯又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