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臨頭?
安皇后看著越來越暗沉的天色,冷笑地將皇帝殿中的擺設逐一化為了灰燼!區區一群螻蟻便想將她滅殺?
自不量力!
“連你也沒這個資格!”
龍床之上,皇帝一臉灰敗,氣若游絲,更強盛的帝王氣勢也無法支撐這樣一個將行就木的身軀,“朕……朕乃天子……豈是……豈是你一屆妖孽……能……能控制……”
“哦?難不成這十幾年來被我所控制的不是陛下您?”安皇后嗤笑,“至于妖孽,陛下謬贊了,臣妾不過是比你們普通人多了個異能罷了,怎么有資格稱妖孽?”她上前一步,抬手在那張已經枯萎了似得臉龐撫摸著,頗為可惜,“哎,這才多少年,這張臉便成了這樣子了,好好聽話不好嗎?非得要找死!”
皇帝氣息似乎都被制住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翻身了?”安皇后笑道,“陛下未免太天真了,你這樣只會讓你這本來就風雨飄搖的大殷江山更加動亂!各地駐軍進京勤王?哈哈!你確定他們是來勤王的?你確定你那位淑妃娘娘真的想救你?還有你那些好兒子,皇長子假死暗中蟄伏,二皇子那半死不活的模樣估計也沒幾分是真的,對了,還有你那個心心念念的四兒子,叫殷承祉是不?他現在可了不起了,整個錦東都被他給握……”話還沒說完便停下來了,艷麗的面容陡然轉為陰沉,臉上的手落到了脖頸之上,“是馮殃對不對?!”
皇帝不言不語。
安皇后掐著他脖頸的手猛然用力。
皇帝閉上了眼睛,似乎愿意就此斃命似得。
安皇后也算是得到了答案,從淑妃逃離的那一刻她就在懷疑誰背叛了她!若信國公府有那個本事將人救出去,豈會讓淑妃在宮中受罪數月?更不會讓殷長佑那病秧子去南邊!還有皇帝印璽,那明明就放在皇帝殿的東西怎么就到了淑妃那賤人手里了?她若是有本事在她眼皮子點下接觸到皇帝,又豈會讓她隨意作踐?!“原來是她!原來是她!馮殃——馮殃——”她的手越掐越緊,面容開始扭曲,“為何非要與我作對?為何?明明是你將我帶來的,為何卻要與我作對?明明我們才是一路人,我們才是……”
她的話又僵住了。
不!
不!
他不會出賣她的!
他怎么會背棄她?!
他還需要利用她來禍亂大殷的江山,還需要利用她來對付馮殃那捧在手心里的四皇子!他還要用她的!
怎么可能什么都沒做成就放棄了?!
可是,若不是他,馮殃如何會知曉她的身份?如何會知曉她控制了皇帝?如何會知曉那么多的秘密?除了那個人,誰能告訴她?!
是了!是了!
那個人從頭到尾便不是真的要與馮殃為敵,他不過是……不過是……千方百計在引起她的注意!
“啊——”
安皇后松開了手,卻不是清醒過來知道現在不能殺了皇帝,而是讓心里的猜測折磨的要瘋了。
什么天下駐軍,什么大皇子,她一個都不怕,哪怕大殷所有人都要殺她,她也不懼,因為這些人于她而言不過是螻蟻,不,是比螻蟻都還要渺小,連踩死都懶得去踩的東西罷了!
哪怕是馮殃,她也可以不懼!
因為……
因為——
“你怎么能出賣我——”
皇帝劇烈咳嗽著、喘息著,差一點便就這么背過氣去了,他看著癲狂的安皇后,看著她眼里的恐懼,流逝的生命力似乎在這一刻又回來了,若要使人滅亡,便先讓其癲狂,如今這個妖婦已然癲狂了,離滅亡還有多久?
哈哈!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