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祉在前鋒部隊之后便緊跟著進了京城,快馬騎在了混亂不堪的大街上直奔皇宮而去,混亂過后的京城街道在他的兩旁快速駛過,十幾年了,上一次見到的這條長街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日他坐在馬車上,惶恐而又難過地掀開了車窗簾子的一角,第一次能夠如此近地看到一直想要見的京城大街,心里想著或許也是最后一次了,那時候不過幾歲的他根本便沒有什么一定要回來的堅持,心里謹記著他最親的人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永遠都不要回來。他認為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
而十幾年之后,他回來了。
以這樣的方式回來了!
三路大軍在皇宮門前匯合。
劉群山親自打了前鋒,見到了錦東的旗幟之后便調轉馬頭迎了上去。
“情況如何?”殷承祉拉住了韁繩,神色冷肅地問道。
“皇宮緊閉大門。”劉群山說道,“里面的情況暫且不清楚,末將不敢輕舉妄動!”皇帝還在安氏手里,在沒有確定皇帝安全之前,誰也不敢輕易攻入皇宮,“末將已然下令將皇宮團團包圍住。”
殷承祉掃了一眼前方的人馬,“其他人呢?”
“亦是不敢輕舉妄動。”劉群山說道,沒有人敢打頭,他靠近了些,壓低了聲音,“末將已然派人去各大牢房救人。”
殷承祉看了看他,“可見到大皇兄和二皇兄?”
“未曾。”劉群山回道。
而就在他的話才落下,便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聲音,“可是四皇弟?”
殷承祉循著聲音看去,便見不遠處一輛馬車正快速駛來,簾子掀開,一個年輕的男人探出了半個身子,臉色慘白的幾乎下一刻便會倒下似得,再聽了方才的話,便也猜到是誰了,于是便策駛馬匹往前走去。
劉群山不待見殷承祉,但怎么也是自己上峰,況且如今局勢不明,四皇子是萬萬不能出事尤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但他不能阻止殷承祉過去,如今這里三路人馬,雖說都是為了一個目的,但內里有多少貓膩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皇位只有一個,三個皇子誰會不想要?所以,他只能暗中示意隨行的親衛嚴陣以待,一旦對方有什么異動便上前護主。
“停車!”殷長佑也很是著急,馬車還沒停好便踉蹌地要下去了,嚇的旁邊的人變了臉色,“殿下小心?!”
殷承祉見了也是心驚,“二皇兄當心!”
殷長佑雖然踉踉蹌蹌的,但最后也還是安全落了地,便又顧不上氣息紊亂,往殷承祉跑來。
殷承祉只能下馬。
“四皇弟……”殷長佑差點就站不穩整個人撲向了殷承祉。
殷承祉連忙伸手扶住,雖然一直聽說二皇子病弱,但卻沒想到竟然會到這個地步,“二皇兄當心!”
“我……我沒事……”殷長佑顧不上自己越發難看的臉色和紊亂的呼吸,“阿承……阿承!”雙手顫抖地拽著殷承祉的手臂,“父皇如何了?可救出父皇了?”
“皇宮情況不明,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殷承祉說道,“萬一安氏狗急跳墻傷了父皇,我們百死莫贖!”
“那……那……”殷長佑情況看起來更糟糕了。
“二殿下?”信國公也被驚的膽戰心驚的,“來人!來人!葉姑娘?葉姑娘?!”一邊喊一邊從殷承祉手里將殷長佑給扶了過來,表明上是著急,實際上……
殷承祉也不是幾歲的孩子了,如何看不出信國公此舉的用意?怕他傷害二皇兄?他不知道該笑還是該覺得可悲了,父皇未曾救出,便已然各懷鬼胎了。
信國公府的人很快便將殷長佑圍在中間了。
殷承祉本也不欲繼續看下去,不是不擔心,只是此時此刻的擔心在人家眼里不過是做戲罷了,有何必要?有信國公府的人在,二皇兄不會有事的,可是……“葉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