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色紛紛一變。
殷長乾繼續冷聲譴責,“用血污逝者遺體是何等罪孽,諸位想必也清楚!”
“我沒有!大皇兄我沒有!我只是想救父皇,我可以救父皇,我可以——”
“我看你是瘋了!”殷長乾怒極反笑,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奪過了他手里的瓷瓶,揚手用力砸在地上,瓷瓶中的血灑落一地。
“不——”殷承祉幾欲瘋狂,可是血已經灑了,已經灑了,他寧愿將師父陷入險地都要求來的救命藥如今已經灑了,“殷長乾——”
殷長乾的臉也沒好看到哪里去,對于殷承祉吃人的目光也并不畏懼,甚至先發制人一把拽過了他,將他反手摁在了身前,押著他跪在地上,“殷承祉,父皇再對不住你也是你的父親!更何況父皇當年不過是受了安氏那妖婦的控制,你便是懷恨在心也不該讓他走的不安生!”
“放開我——”
“你若是再鬧,便是讓父皇死不瞑目!”殷長乾一字一字地說道,“你看清楚了!父皇已經駕崩了!他已經駕崩了!你便是再恨也不該再羞辱他!”
駕崩了。
已經駕崩了……
駕崩了!
殷承祉哭了,哭的歇斯底里,“父皇……父皇——”
他為什么來遲了?
為什么?
為什么不再給我一些時間?
為什么不給他一個機會?
他好不容易才又有了父親,好不容易才找回了父親!
為什么?!
“父皇——”
殷長乾滿臉痛色,“四弟,父皇已經了,他已經走了,他會在天上繼續庇護我們,庇護大殷江山的,四弟,你清醒點,清醒點吧……”
這話一轉,便是將先前的事情都歸作了四皇子因為悲痛過度而一時糊涂,并非故意褻瀆皇帝遺體。
可難道大皇子一句話便能扭轉事實?
不。
可這能夠彰顯大皇子的賢德寬容、愛護親弟,更是告訴所有人,大皇子和四皇子并未反目,他們身后的西北軍和錦東軍,也都不會刀兵相向。
而有了這兩股勢力在,皇位承繼便是誰也阻擋不了的了。
大皇子不但以兄長的身份愛護親弟,更是以未來天下之主的身份,掌控全局。
殷承祉自然想不到這么多,他只是知道,父皇沒了,他沒了父親了,哪怕他對師父不孝也沒能救的了父親,他還是沒了父親了!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