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祉猛然一怔,盯著老太監的臉好半晌,才不確定地問道:“長……長公公?”
“是是是!”老太監連連點頭,眼眶也紅了,“難得殿下還記得老奴……”
殷承祉想起來了,他是先帝的近身太監,宮里面的大太監長公公,至少在他還沒離開京城之時,長安是先帝身邊的親信,之后……“長公公為何在這里?”
“老奴……老奴……”長公公直接哭了。
殷承祉有些懵,“長公公……”
“老奴失禮了,失禮了……”長公公一邊忙擦拭著眼淚一邊告罪,“殿下,老奴多年前便已經離開了陛下身邊了,是先前安氏那妖婦伏誅,陛下清醒了,才將老奴召回身邊……只是老奴無福再伺候陛下……”
“是先帝了。”殷承祉更正道,“公公莫要再說錯。”
長公公忙應是是是,“殿下,老奴是專門來找殿下的……”又上前了兩步,“殿下……”
殷承祉雖然沒有躲開,但也起了防備之心。
長公公也并未做過任何傷害之舉,而是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東西,一個用黑色粗布包裹著的東西,顫抖著雙手遞給了殷承祉,“四殿下……老奴……老奴不負陛下所托……終于安全把東西交到你手中了……”
殷承祉并未馬上接過,“這是什么?”
“陛下……不……不……是先帝……先帝駕崩前召見過老奴……將這東西交給老奴……囑咐老奴一定要親手交給殿下……”長公公說道,似乎很緊張很激動,以至于話都說不連貫。
殷承祉滿心狐疑,新帝的人才走了沒多久,這人便拿著先帝的東西說先帝臨終前讓他交給自己,怎么都不對勁。
“殿下……”長公公眼眶又紅了,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殷承祉,對于一個奴才來說過于的僭越了,可他還是看了,笑著說道:“殿下果真長大了,長得和陛下一樣的英武……”
殷承祉從他的眼中看不到惡意,“長公公……”
“殿下,拿著吧。”長公公似乎看出了他的猜疑,“陛下……不不,老奴又老糊涂了……是先帝!先帝!殿下,先帝還讓老奴轉告殿下,他也希望殿下永遠都用不上,永遠用不上才好呢……”說完,便將東西塞到了殷承祉手里,又跪下來叩拜,“殿下,老奴終于完成了先帝的囑托了,老奴終于不負先帝所托了……”又哭了,只是怕自己眼淚沾污了這地宮似得,連連擦拭,人也踉蹌地站起,“老奴……老奴告退……”
殷承祉連阻止都來不及,人已經跑出去了,這速度怎么也看不出方才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他地頭看著手中的東西,轉身頭看向身后的地宮門口,始終想不出這是什么東西,希望永遠用不上?永遠用不上才好?“到底什么東西?”
“打開看看不就行了?”圓球冒出了半個頭,“有什么好糾結的?”
殷承祉低頭看了看它,“總覺得不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