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祉這次是真的有些傻愣了。
馮殃抬頭看了他一眼,后目光落到了他手里的哪一只都不知道被他給抓成什么模樣的雞,油紙還剝了一半,雞脖子帶著雞頭晃悠悠的,估計也就只能憑著這個來判定這是一只雞了,至于傻了吧唧的燕王殿下……算了,不說也罷,“你跟這只雞有仇?”馮殃拿著鐵叉在炭火堆里攪動幾下,控制著火候,淡淡地問道。
殷承祉:“……”好半晌才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還有那一只……燒雞,還好,雞頭沒被掐斷,還在,能認出是雞來,“不是……我……”丟也不是,不丟更不是,至于解釋嘛,要怎么解釋?總不能說自己害怕一時間沒注意就弄成這樣吧?
“傻乎乎的!”圓球氣不過罵道,“還不趕緊丟了,大過年當什么虐雞殺手?不對,你虐一直燒雞做什么?吃飽了撐著?人家雞都盡心盡力給你填肚子了,你不趕緊居然還虐待人家?知不知道浪費糧食很可恥的?現在吃飽喝足了就忘了當初怎么餓肚子了?燕王殿下好厲害啊……”
“小球。”殷承祉臉發燙起來,“我沒有。”
圓球才不信他了,“你沒有那這……”
“閉嘴。”馮殃噔噔噔地敲了敲火盆邊。
“主人,你偏心!”
“我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嗚嗚嗚……主人……”圓球上躥下跳,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殷承祉趕緊將手里的東西處理掉,然后看了看師父,又看了看委屈的要撞墻的圓球,最后還是決定先安撫圓球,伸出手去抓它,“小球……”
“啊——”圓球的鬼叫聲又響起來了,不過這一回并不是它家主人要丟棄它,而是……“臭娃娃!爛娃娃!臟死了!你手里那是什么鬼東西!啊——”
殷承祉趕緊松手,看著手里從燒雞哪里蹭來的……醬油……雞油……“小球,我……我不是故意的……”
太蠢了!
圓球生無可戀地竄出去了,寧愿出去吃西北風也不愿意呆在這里被蠢娃娃折磨了。
殷承祉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似得,一雙手舉,“師……師父……”
“去洗手。”馮殃淡淡說道。
殷承祉慌忙應了一個是字,便趕緊去找水洗手了,慌忙間還將水盆撒了,澆濕了自己半個身子,蠢的是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罵自己一句了。
馮殃看了看他,又說了三個字,“去沐浴。”
殷承祉一愣,“師父……”
“去。”馮殃一個字便打斷了他的話,后又補了三個字,“用熱水。”
殷承祉吸了口氣,轉身趕緊去找沐浴的地方,這洗手一盆水就可以了,不管冷熱,可這沐浴卻不是,要是師父沒說用熱水的話,他也是可以隨便糊弄,可師父說了要用熱水,便一定要用熱水。
“殿下,你找什么?”
好在,這里不止他一個人。
“熱水,浴房,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