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殃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便要往回走,而第一個沖入眼簾的便是殷承祉焦急奔跑而來的身影。
“師父!”
焦急和擔憂,與找到人之后的狂喜和安心交織在了臉上。
“師父!”
馮殃愣了愣,“怎么……”話尚未說完,便整個人都被抱住了。
“師父!師父!”殷承祉聲音中的慌張依然還在,似乎慌張的有些語無倫次了,雙手像是要長在她身上似得。
馮殃皺眉,“怎么了?”
“你不能走!”殷承祉急切地說道,“你不能走!你答應過我會一直陪著我的!你答應過的!師父你不能走!”
“我走什么?”馮殃問道,旋即便明白過來,抬手想將人扯開,可卻是讓他更加的不安,雙手抱得更緊,“松手!”
“不,小球說你要走……”
“小破球的話你也信?”馮殃嘆了口氣。
殷承祉一愣。
“松手。”馮殃輕斥道,“我沒有要走。”
殷承祉松開了手,改為抓著她雙臂,不確信地再次問道:“真的?”
“小破球的話你也信,腦袋都裝什么了?”馮殃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頭,見他急的眼眶都紅了,又嘆氣道,“都多大了?”
“師父真的不會走?”殷承祉還是不確信。
馮殃說道:“我走去哪里?”
“小球說……”
“說什么呢?”
殷承祉看著她板起的臉,像孩子面對大人的責怪之時般,有些怯怯但又執拗的堅持自己,“小球說你要走了不要我們了,它說你誰都不想要了!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
殷承祉有些說不下去了,雙手也不禁放了開來,“師父……我……”連話都說不下去,滿臉羞愧地低下了頭,小球還說了什么?都是胡說八道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的話,師父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走了?就算生氣了心情不好了,責罵他一頓便是了,走什么走?怎么會突然就走了?還有,師父好端端的怎么生氣了?他離開的時候師父明明心情很好的,還說答應了他辦元宵宴席這事,哪里像是要走的樣子?“小球胡說八道,我去找它算賬!”說完,便氣沖沖地轉身去了,不過還沒踏出一步便又轉過身,明明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被欺騙了抓弄了,可還是不敢就這么走了,“徒兒先護送師父回去!”
馮殃:“……”
殷承祉也不管自己現在到底有多么的別扭任性孩子氣完全失了燕王該有的風范簡直就是讓身邊的人笑話給師父丟人了,執著地要親自護送師父回去,確保師父安全,這才去找人,不,找球算賬。
馮殃覺得自己若是再多說一個字,這傻孩子可以哭給她看了,“走走走。”
有這么離不開她嗎?
殷承祉亦步亦趨地將人送回去,然后陪在身邊斟茶倒水瞎忙活,直至馮殃受不了了趕人,這才走出屋子,不過也沒離開,在院子里面把圓球給唬出來了,“小破球你敢騙我!你騙我什么不好竟然騙我師父要走?你就算要報仇要抓弄我也不用……”
“誰騙你誰抓弄你了!”圓球叫囂,“你腦子到底怎么長的?我沒事抓弄你做什么?我要報仇直接開打就是了搞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做什么?本球大人是誰?我可是……”
“你說師父要走!”
“主人上一次情緒波動如此厲害的時候就是誰也不要的!”圓球惱火不已,“我沒說主人把所有人炸成了煙那是怕嚇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