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若真的不愿自己處理了便跟師父說一聲。”馮殃無奈地道,“多大點事?不是還有師父我在嗎?”
“主人,你會慣壞他的!”圓球忍無可忍了。
馮殃冷眼掃了過去,“你有意見?”
“我……”圓球哪里敢它哪里敢?“沒意見沒意見,主人想慣就慣,自家養的娃娃當然要慣了,不然養來干什么?”
“師父!”殷承祉突然跪了下來,聲音都沙啞了,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又似乎自己犯了什么彌天大錯般,“徒兒知錯了!徒兒真的知錯了!徒兒大逆不道!徒兒罪該萬死!徒兒……徒兒——”
話到了最后,竟然都說不下去了。
“啊!”圓球都嚇到了。
馮殃也微微愣怔,“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殷承祉五內俱焚般,近乎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能如何回答?他不能回答!他怎么能如實回答這個問題?!那樣大逆不道那般罪該萬死的齷齪,如何能如實相告?可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為何就……為何就……難道真的只是那熏香的關系嗎?因為那熏香所以他才會生出那樣可怕的歹念?可為何是師父?他見多的女子不只是師父的!那是師父啊——他一直以為已經過去了,也一直在自欺欺人地認為已經過去了,可今日見到了嚴朗,見到了師父——沒有過去的!沒有的!
他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怎么能?!
“師父,徒兒罪該萬死!”
馮殃低頭看著他半晌,“起來。”
“師父……”
“起來!”馮殃聲音厲了起來。
殷承祉驚慌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冷厲嚴肅的臉龐,“師父……”心底深處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出現過的恐慌突然間又死灰復燃了般冒了出來,師父不要他了,師父會不要他的,若師父知道了他竟然曾經有過那般齷齪的年頭腦,哪怕只是在意識不清醒甚至受藥物控制的情況下,也不會原諒他的!她會……“師父……”他伸出了手,如同過往每一次做錯了事情或者惹惱了師父般拽住了她的衣裙,然而這一次,才觸碰上了便像是碰到了什么燙手的東西,慌忙又收了回來,那本來就負罪愧疚的神色更深重了。
“有事便好好說!跪來跪去惺惺作態的你跟誰學的這套混賬玩意!”馮殃怒道,“還不起來!”
殷承祉連忙站起,臉都白了。
馮殃吸了口氣壓下了怒火,怎么都是自己養出來的,這副模樣也都是自己教出來的!“說吧,出什么事了?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罪該萬死的事情了?”說完,掃了一眼旁邊驚呆了的圓球。
圓球頓時一個激靈,“主人,沒有啊!娃娃一直都很乖啊!除了瞞下了皇帝蠻族要求和的事情,他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啊?”它也真的是一頭霧水了,好好的怎么的就大逆不道了?日子過得太舒暢了來找抽嗎?
“我……”殷承祉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了,他在做什么?!都在做什么?!
馮殃盯著他,“到底什么事?你盡管說便是,哪怕天大的事情為師都為你擔著!”
“徒兒……徒兒——”殷承祉咬著牙,白著一張臉看著她,視線卻不敢與她直視,而到底怎么回事最后也還是沒說清楚,噗通跪下,“師父你罰我吧!”
馮殃真的惱了,可看到他眼底的絕望便又是心驚,“既然你這么喜歡受罰,那就好好跪著吧!”說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