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即便會在燕王與皇帝之間徘徊,但絕不會與齊王走到一起,而將崔家的女兒嫁入信國公府,既是嘉獎更是盯梢,亦是警告!
若崔家女手腕了得,過個十幾年,信國公府便會成為崔家的勢力!
“看來,陛下對齊王的防備遠勝于殿下!”
殷承祉沒有反駁這個,看著眼前的兩人,“你們不同意這門親事?”
“休想!”崔鈺咬牙道。
崔懷冷靜道:“殿下,阿瑩不過是尋常的閨中女子,無才無貌,擔不起陛下如此厚愛!”
“圣旨已下……”
“那便抗旨!”崔鈺大怒。
崔懷一把摁住了他,“你閉嘴!”
“大哥!”
“閉嘴!”
崔鈺只得閉上了嘴,陰沉著臉站在邊上。
崔懷吸了口氣,正視殷承祉,“殿下,阿瑩跟著我們兩個沒用的兄長,受的苦楚已經夠多了!我曾在父母靈前發誓,往后絕不會讓她再受半分的委屈!”
殷承祉并不意外這個答案,“抗旨絕不可行,不過好在信國公府也未必愿意接受這門婚事,你們也先別急,只好一日不成親便還能想法子。”
“不是你妹妹你自然不著急!”崔鈺壓不住火怒道。
殷承祉掃了他一眼,“你急就能解決問題了?別忘了崔瑩是陛下親封的郡主,領的是皇家俸祿,如今陛下下旨賜婚,對方還是功勛赫赫的信國公府,崔家拿什么拒絕?哪怕陛下讓崔瑩去和親,崔家也只能認!抗旨?你們可以不怕死,可就不怕讓崔家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名聲再次毀于一旦嗎?”
“你——”
“殿下說的沒錯。”崔懷再次摁住了弟弟,“抗旨是最糟糕的法子,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
“可是……”崔鈺急紅眼了。
“信國公府果真不愿意?”崔懷看著殷承祉,再次問道。
殷承祉嗤嗤一笑,“明知道皇帝的意圖,信國公豈會愿意?”
“齊王真有不臣之心?”崔懷又問道,若無不臣之心,順從皇帝的旨意,娶了皇帝送來的眼線,對信國公府也未必沒有好處,除非,信國公府對皇帝并非真的忠心耿耿,“就齊王那身子……”
不是他瞧不起齊王,只是一個病秧子如何讓百官萬民臣服?
“平援海是信國公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更是信國公府未來的希望,如今這希望沒了,信國公府畢竟傷筋動骨,且不說新的信國公世子能否撐得起,便是撐的起,若夫妻不和,時時刻刻防著枕邊人,能有什么大出息?”殷承祉話頓了頓,聲音也低了幾分,“況且,平援海怎么死的,誰又知道?”
“你是說……”崔懷心驚。
“行刺一事未必是假,但中毒……”殷承祉的話沒有說下去,他希望他多心了,希望自己想錯了,“總之,崔家先不必著急,畢竟新的信國公世子總不能在兄長死了沒多久就大婚辦喜事!平援海可是為救皇帝才死的,這孝怎么也得守個一兩年,若我是信國公,便讓小兒子守足三年!”
親弟并不需要為兄長守孝,但若是要守,誰也不能說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