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最近情緒有些不好,可也沒人惹了他更沒發生什么糟心事,但從那張臉就可以看出來情緒是真的不好。
哪怕在馮殃面前刻意遮掩,也還是露了端倪。
不過她也沒揭穿,皇帝派人來又提了婚事,他自然心煩了,若是皇帝執意要干涉他的婚事的話,的確是有些麻煩。
葉晨曦雖說回了葉家,可區區一個大夫哪怕是太醫院之首還是醫學世家,按照如今的身份等級以及禮儀來說也還是配不上燕王妃的位子。
馮殃第一次覺得受制于人并非一件好事。
若當初再進一步,將孩子送上最高的位子,不就是他喜歡誰便娶誰了?哪怕對方不愿意也能先弄到手再說,況且,敢對會對皇帝說不愿意的,怕也沒幾個。
便也能省了如今這些煩心事了。
“想當皇帝嗎?”
好好用著午膳,燕王殿下被這么一句話驚的差點筷子都掉了,“師父……你……你說什么?”
“想當皇帝嗎?”馮殃又問道。
殷承祉回過神來,正色道:“不想。”
“可當了皇帝,你想要的……”
“師父!”殷承祉打斷了她的話,“當初父皇臨終之前便問過我,當時我沒有要,如今也不會去搶。”
“本來便屬于你。”馮殃皺眉。
殷承祉搖頭,“師父,不是本來屬于我,而是偏愛,你是如此,父皇亦是如此。”
“你真的不想要,還是不愿與你兄長相爭?”馮殃又問道,從前除了報仇便沒有其他的心思或許還能覺得皇位不重要,可如今不是有了求而不得的人嗎?還是不想要?人類不都是貪心的嗎?哪怕是自己養出的孩子,但她也還是覺得應當超脫不了人的本性,“并非貪心便是壞事,有時候有些貪念反倒是能夠活的更好。”
“真不想要!”殷承祉凝視著她,“徒兒此生所求的只有兩件事,一是殲滅蠻族恕罪,二是……”他吸了口氣,才盡量用最平和的語氣說道:“徒兒想與師父永遠都在一起。”
“前半句說的挺大氣,后半句便又活回去了。”馮殃無奈道,“堂堂燕王總是粘著師父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愛笑就笑。”殷承祉彎了嘴角,慢條斯理又穩穩當當地為她添菜,“反正我就是要一輩子和師父在一起。”
馮殃還能說什么呢?“不要便不要,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是啊,又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偏偏有人就為了這不是好東西的東西六親不認手足相殘!
葉晨曦在除夕前的一天趕回了閭州城,見到人的那一刻馮殃著實驚訝,“我還以為你得年后才能到。”
葉晨曦一身風霜,氣色不是很好,態度也不是很好,“夫子姐姐便這般不想見到我?”
馮殃對于這有事沒事先發一頓脾氣的性子也算是見識不少了,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回來了也好,便好好過一個年。”
“是啊。”葉晨曦皮笑肉不笑。
馮殃覺得自家徒兒居然看上了這丫頭實在是有些審美偏差,“趕了一路,先去休息吧。”
眼不見也不必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