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又恢復了安靜了。
馮殃沒動,靜靜地看著帳頂上的圖文,情緒也并沒有圓球所認為的不穩定,只是卻也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震驚?憤怒?不可思議?莫名其妙?荒謬荒誕?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不死第一次完全無法把握自己的情緒。
“主人?”圓球實在是忍不住了,在炭火中發出了不甚清晰的叫喚。
馮殃坐起身來。
圓球瞬間不敢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馮殃呼了口氣,覺得應該用嚴肅理智的態度正面來處理這件事!“小破球,去把殷承祉叫回來!”
“是的,主人!”圓球立馬竄了出來,完全忘了要罷工的計劃,“小球這就去辦!”說完,立馬就要去辦了,可還沒動身呢,又聽它主人喝道,“等一下!”
“主人?”
馮殃吸了口氣,抬手捂了捂頭,“算了,明日再說吧!”就方才他那狀況,現在能處理的了什么?先讓他自己冷靜冷靜!也讓自己再冷靜冷靜!況且,或許事情并不是她現在所想的,或許只不過是一個誤會罷了,那孩子今晚上也喝了不少,她自個兒喝不醉,可其他人未必就喝不醉,喝醉了的感覺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喝醉了會做糊涂事她是知道的,甚至或許那孩子借酒消愁之后暈頭了,看錯了人也不一定!
“啊?”圓球反應不過來。
“滾吧。”馮殃沒心情應付它,直接打發了便又躺了回去。
圓球那是一個……“是的主人,主人小球馬上滾,主人您好好休息……”滾吧,主人現在不能惹,反正它也滾習慣了!
這是一個不眠夜,不同的是很多人是因為守歲迎新而不眠,而有些人則是因為自己。
馮殃卻如常作息。
不說這還是一件尚未有定論的事情,哪怕真的發生了也不至于讓自己失去了對自己的掌控。
次日,和往常不一樣的或許便是那一桌子還未收拾的膳食了,未曾喝完的美酒散發出了濃郁香醇的酒香。
馮殃昨夜并未仔細注意,畢竟酒精對于她來說不懼任何意義,但是如今仔細一瞧,便是沒有專業的工具,也還是能判斷出這酒的酒精濃度頗高,那孩子也沒傳出什么千杯不醉的名聲,更沒有嗜酒的習慣,想來酒量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喝醉了吧。”
這該是最好也是最合理的解釋的。
她喚來了人,將東西收拾好,然后如常地洗漱,準備今日將事情好好處理處理,甚至都已經派人去請了葉晨曦,讓他們兩個人將事情攤開來好好說。
然而,圓球卻火急火燎地告訴她,殷承祉跑了。
“主人主人!臭娃娃太過分了!他竟然連夜就跑了!甚至都沒告訴任何人就一個人跑了!”
“一個人?”馮殃沉下了臉。
“就是!”圓球氣的說話都牙癢癢的了,“主人你也不用擔心他!人家好著呢!軍營那邊派人過來讓嚴朗帶著人過去保護燕王殿下!啊啊啊!主人,小球簡直是要氣死了!臭娃娃這是什么意思?狼心狗肺白眼狼的毛病癌癥化了?他這是在防著誰?!主人,他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圓球大人不但生氣,還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