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說過你不是神仙,小球也說你不是,它說你是什么來的?哦,異能人士,雖然我不是聽的很懂,那只小破球也總是喜歡胡扯,不過,對于你,它應該不敢的,我師父啊,當然異于常人了……”
她不飲不食,卻又始終保持這呼吸,一路奔波回來,連日未洗漱,身上也沒有任何的異味,好像是有某種力量將她的身體保護起來似的,暫停了除了呼吸之外的一切身體機能。
“你還活著的,對吧?”
最不愿意說的,或許便是這一句話了,可也只有這一句話,可以讓他繼續有力氣支撐下去,她只是在休息,異于常人的人,休息起來自然也異于常人了。
“那你繼續休息吧,好好休息,這么多年都是你照顧我,現在換我來,我啊,早就求之不得了……”
他俯下身,在她蒼白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還是那把冰涼的觸感,沒事的,他師父原本便不是常人,休息起來自然也與常人不同了。
整個燕王府,整個閭州,乃至整個錦東,戒備最森嚴的便是這間院子了,燕王將最要的親衛最忠心的親衛、精兵都調來了這里,哪怕一只蚊子也別想瞧瞧地飛進來,就算是地底下冒出了一只鬼來,也能將它抓住。
這絕不是夸張或者比喻,而是真的如此!
燕王甚至在院子的里里外外都布了陣法,像是怕閻王爺來奪他師父的命似得,不知道從哪里挖出來的高人,布下了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玄術陣法。
安排這些的時候,所有人都擔心燕王是不是瘋了。
不過除了過于緊張甚至無所不用其極來保護院子中躺著的人之外,他不管是在政務還是在軍務上,都沒半點的含糊,那些想趁機謀些私利的,每一個有好下場!
時常長了,大家雖然還是擔心,但也心也定了下來。
“王爺。”十五是院子中離馮夫人最近的人了,可也因為如此,他自從進了這個院子,親自為馮夫人探脈之后,便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這個院子了,燕王甚至明年明確說,馮夫人一日不醒,他便一日不得踏出這個院子。
當然,這也是他自愿的。
殷承祉的臉色又恢復了陰沉冷漠,再也找不到半絲在屋子里絮絮叨叨的溫和眷戀,“照顧好她。”
“是。”雖然是每一日的例行吩咐,可十五還是認認真真地領命。
殷承祉大步走了過去,沒有回頭,也不能回頭,他怕一回頭便又舍不得走了。
十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原先的驚愕和憤怒早已經轉為了悲涼,什么大逆不道,什么悖逆人倫,在這種悲涼面前什么也不是,再大逆不道再悖逆人倫,如今這般怕也懲罰夠了,可這懲罰還一直持續,連他都看不到盡頭。
已經一個月了,若說開始的幾天他還抱著希望,可一個月過去了,便只剩下聽天由命了,夫人如今的情況,他說不出緣由,也找不到救治的法子,甚至都已經覺得那長生不死的謠言是真的,否則,無法解釋如今夫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