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躺在了這里!
連辛猛然看向旁邊的殷承祉,深幽的瞳孔中閃爍著嫉恨與殺意,然而很快便消失了,一個普通人如何值得他生出嫉恨和殺意?一只螻蟻般的存在,如何有資格讓他嫉恨?哪怕下手碾死了也是臟了手!
沒事!
沒事!
連辛移開了在殷承祉身上的視線,不愿意再臟自己的眼睛,目光柔和了下來,“你啊,就是這么的不聽話。”他輕柔地說著,一抹笑意從唇邊溢出,“不過沒關系,日子還長著呢,總有一日能夠學乖的。”說完,便俯下身將馮殃抱了起來,然后轉身便要離開。
“放開……”歐陽三喝道,可話才說了兩個字,便又氣血翻滾嘔血了。
十五也拼命站起,哪怕明知道敵不過也不能讓他就這樣將夫人帶走!“你放開……”
連辛笑容斂去,森冷的眸色掃了一下他們,下一刻,本來就站的不怎么穩當的兩人忽然又騰空飛起,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刻便砸向了墻壁,這一砸的力度比之前更大,兩人倒下之后哪怕還能勉強支撐住神志,沒有昏迷,但已然重傷的再也做不了什么了,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
“果然是你養的小東西,像你。”連辛低頭看著懷里的人笑道,“若真的喜歡也不是不能再養,嗯,將來我給你再弄幾個回來,讓你慢慢養。”他旁若無人地繼續說著,實際上對于他來說,也是真的沒有人,這個世界原本就只有他們兩個,“馮殃。”多少年了?她終于能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手里了,這樣才乖,這樣才是他的馮殃,“我們……”
話戛然而止。
臉上的溫柔也僵住了,很快,隨著身后傳來得到聲音轉為了森冷。
“我師父說……”身后的人聲音虛弱,但卻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她會死……”原本高燒昏迷離死不遠的殷承祉竟然在所有人都不察覺的時候醒了,手里抓起了歐陽三丟過來的匕首,精準地刺進了連辛的后背心口的位置。
若是尋常人,早已經死了。
可連辛不是。
這一刀于他而言或許只是蚊子咬了一下,哪怕臉上的變化也并不是因為這一刀,而是本該繼續茍且人世的螻蟻竟然又爬起來作怪了,這只小蟲子的確夠頑強的,也十分的可恨!
“你說……”殷承祉一字一字地繼續道:“我若是……現在……把你的……心剖出來……你會不會……也死……”
連辛冷笑:“你可以試試!”
“把……我師父……放下來……”殷承祉一邊說一邊攪動著手里的匕首,真的要將他的心臟給從身后剖出來似的。
“你喝了她多少血?”連辛忽然問道。
殷承祉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
“當年她幾乎把我的頭砍下來,流干了半身血,我也沒傷成她現在這個樣子。”連辛繼續說道,“你,到底喝了她多少血?”
殷承祉渾身劇烈地顫抖。
連辛甚至可以通過刺在他心臟的那把匕首感受到他的顫抖和恐懼,嗤笑道:“她說的沒錯,我們的確也會死,只是想要我們死卻需要極其苛刻的條件,人類永遠也制造不出的條件。”
“你閉嘴!”殷承祉擠出了三個字。
“我們的血液具有極其強大的修復功能,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修復受損細胞,哪怕像你現在這樣把刀插在我的心臟,血液也能在不斷地修復受損細胞,維持著心臟正常的運轉,失血,是唯一能讓我們……”
殷承祉沒等他說完話便拔出了心臟處的匕首,有迅速插進了他的頸部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