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看到……看到……
瘋了!
一定是瘋了!
瘋了——
下一刻,他便摔了下去,沒有任何防范地被推下了白玉床,痛,是痛的,雖然不是很痛,但還是……還是……他雙眼幾乎要撐裂了,心臟就要爆裂,僵著全身看著白玉床上坐起身來的人。
馮殃撐起了身,低頭看了看身上,不必問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了,從有記憶開始還真的沒被人這般冒犯過,憤怒形成了冷冽的殺氣,朝著那人望了過去。
殷承祉撲了上去,不是幻覺,不是!不是——
馮殃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師父——”殷承祉嘶吼出聲。
馮殃正欲將對方咽喉掐斷之際,聽到了這一聲叫喚,師父?師父?!她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你……阿承?”
“師父——”殷承祉哭了,顧不上脖子上那要命的手,又撲了過去。
馮殃手松開了,眩暈也隨之而來,連再多問一句都來不及,便又暈厥了過去。
“師父?!師父——”殷承祉死死地抱著她,不是醒了嗎?不是醒了嗎?不是換覺得,不是的!不是的——“師父!師父!”他慌忙將人抱了起來,也顧不上此時兩人都衣裳不整,抱著人便往外沖去,“十五——十五——來人——”他沖出去找人救她,找十五來救她,她醒了的,她明明醒了的!一定不是他的錯覺的,不是的!
永樂二十年的除夕,燕王府所有人都看到了燕王衣裳不整地抱著一個女子出來,到處找人救人。
衣裳不整,女子……
這兩個因素足以編造出多種多樣的大戲來了,但最關鍵的一點便是,燕王殿下似乎并不是真的不近女色,當然,好的說燕王并不是不能人道,壞的則編造燕王殿下和那些閹人一樣,失去了男人的尊嚴后開始心理變態折磨女子了……
當然,總督府很快就此作出了辟謠,宣稱燕王不久之前得了一位神醫醫治,已經完全康復了,至于那天晚上怎么一回事,自然是因為燕王府遭了刺客,燕王懷里的女子為了救燕王而受傷,至于兩人為什么衣裳不整,總督府自然不能說太多,含糊其辭地表示,那女子乃燕王殿下看重之人。
這消息無異于冬天驚雷,將所有人都給驚懵了。
不過不管事情到底如何,燕王殿下愿意親近女色是再好不過了,至于是真的治好了還是心理變態,有些時候其實都不重要的。
崔懷做完了緊急公關之后便也趕到了十五的藥廬,不過沒能見到人,“如何了?”守在藥廬周邊的是燕王府最精銳的親衛隊,不會比書房那邊的防衛差。
“尚且不知。”歐陽三答道,“外邊都處理好了嗎?”
“嗯。”崔懷應道,“不會有不好的傳聞傳出去的。”
歐陽三松了口氣,“那就好。”
“到底怎么回事?”崔懷又問,有些難以啟齒可還是問了出來,“殿下不會是……”好吧,還是問不下去,哪怕身為男人,這樣的事情還是沒辦法坦然處之,雖然也能理解,畢竟那么多年了,殿下再怎么也是男人,只是……“應該不會的……”殿下對馮夫人既愛更敬,哪怕再情不自禁也不至于對一個昏迷的人……
“殿下說……”歐陽三咽了咽口水,“夫人醒了。”
崔懷眼眸大睜,“什么?!”
“夫人醒了。”歐陽三說道。
崔懷心跳的更猛了,“真的醒了?”不是還暈迷著嗎?真的醒了?“不會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