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及地的長發就像黑色的綢緞，飄飄然傾瀉下來，與她的雪膚紅衣生成鮮明的對比。
擁擠的門后角落里，這般的盛世緋色緊緊地貼著他，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凹凸有質的曲線。
程景宗：“……”
手下意識就扶上她的腰，那么看上去，好像他在箍著她。
“燕灼華，你又想干什么？”
程景宗意識到，自從他們重逢，這句話他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次了。
燕灼華一哂。
她不知道他說沒說膩，反正她是聽膩了。
紅唇輕挑，她生出些壞心思，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哥哥，你低下頭，我悄悄告訴你。”
程景宗一坦眉，低下了頭，讓她能夠夠得到他。
下一秒——
兩片柔軟，印在了他的唇瓣上。
只是淺淺一吻，她放開他。
直視著他的雙眸，看著他在短暫的驚訝后，一點點兒暗沉下來。
燕灼華得意地動了動下下頜，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嘴上一如既往地膽大包天：“我不想干什么，倒是想讓哥哥你，干點兒什么——”
程景宗喉嚨一卡：
艸
比起她滿嘴跑火車，他決定直接行動——
微一屈膝，手臂兜住燕灼華，一把將她舉了起來。
燕灼華驚呼聲還沒出口，就被他咬住了唇。
他動作狠極了，仿佛要將她吞吃入腹。
燕灼華剛開始還能盡量跟上他的步調，甚至也曾試圖過反攻，但是，很快就又還是淪陷。
暈暈乎乎的，她聽到了宮女魚貫而入，端上更多餐點的聲音。
燕灼華心下一驚，推了推他。
就在她的眸邊，那樣近距離的，燕灼華能看到——
他雙眼闔著，長長的羽睫輕輕抖動著。
隔著一扇門，嘈雜聲還在繼續。
程景宗卻不為所動，勁實的手臂大力地禁錮著她，讓她無法躲開。
很快，燕灼華也不由自主地闔上了眼，大腦一片空白。
……
燕灼華面色潮紅，腦袋還有點兒缺氧的暈，坐在餐桌上，狠狠地咬著一個豆沙包。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與那豆包有仇。
她有機會，必須把這仇報回來——
程景宗眸中也有一抹異色，不過總體上，還是好整以暇，悠悠用著早膳。
早膳撤下后，燕灼華回到寢殿，繼續裝病，但也不耽誤事兒的，讓人把折子帶入了她的寢殿，與程景宗一同批閱。
程景宗拿起一本折子，卻想先問另一件事：“最近京中有流言蜚語，說我想幫扶福王府，廢掉你的儲君之位。”
“嗯。”
燕灼華看著手中持續跟進南方水情的折子，頭也不抬。
江南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雖然她已經安排好了各樣情況下的應急措施，但是事態萬變，她還是擔心得很。
從江南到燕京，哪怕馳道快馬加鞭，她現在接到的所有奏報，也都是幾天前的了。
幾天之間，太多的事情可能會發生了。
程景宗猶豫了一下，耳根薄紅，重重咳了一聲，說：“你應該知道，不是我傳的。”
燕灼華胡亂地點點頭，努力一心二用：“嗯。”
她當然知道——
是她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