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燕灼華不禁懷疑——
這個燕婉約,真的是燕婉約嗎?
這個世界上有易容術,莫不是一個什么其他人,披著燕婉約的人皮面具?
季婉約站直了身,直直地瞪著燕灼華的眼睛,但是因為她不如燕灼華高挑,只能下巴微微抬著仰視燕灼華。
季婉約的嘴角慢慢爬上一抹得意——
燕灼華,你是贏了這一局,可那又怎樣?
程景宗,你從小喜歡的男人,不還是想要和我合力廢掉你,殺了你嗎?
周邊的人,望向燕灼華的眼神里,漸漸染上了同情。
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聲。
“大司馬,是程大司馬——”
“大司馬,是,陛下、太女殿下、福王殿下、還有婉約郡主都在前面……”
哪怕是在爭先恐后地想要先拿到糧,對于來人,人們還是尊敬地讓開一條道路。
人群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越人群,緩緩而來,如同行走的松柏。
程景宗一身黑色長衣,披著同樣黑色的大氅,大氅上還嵌著白色的絨毛,金冠墨發,輪廓分明,劍眉凌厲,星目如電,唇角輕抿著,似乎帶著幾分對周圍發生之事的不贊成。
廣袖之下,露出黑色中衣袖管修身,緊緊貼著他的手腕。
修長有力的手,正緊緊握著腰間挎著的劍。
季婉約抬眸,滿是期待地望向他。
燕鴻與燕齊,齊齊皺了眉。
只有燕灼華,微微抬了抬下巴,唇角微揚,神色自若,十足驕矜,一派的氣定神閑,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福王郡主,你說程某要支持你廢掉太女,程某自己怎么不知道。”
一句話,在人群中炸裂開來,激起萬千竊竊私語——
這么說,前段時間,他們聽到的那些流言,都是怎么傳出來的?
還有——
剛才,婉約郡主說了什么?
她一直都想廢掉太女殿下?
串聯起之前種種,這一刻,眾人都變成了直覺敏銳至極的偵探——
人群中,不只是誰突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人們望向季婉約的眼神,頓時就多了一種了然的鄙夷。
原來,之前他們以為的善良,都是有目的的攻擊啊……
一種被利用的憤怒,頓時填滿了所有人。
季婉約的臉,一時間變得煞白,在眾人如鋒的目光注視下,雙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額角發梢都冒出了冷汗。
臉上,火辣辣地灼疼!
程景宗深深望入燕灼華的眸底,聲如碎瓷——
“福王府公然意圖對儲君不利,福王郡主已經公然認罪,理應將整個福王府交宗正嚴懲!”
不知緣何,燕灼華在他那一眼里,覺出了些薄怒。
他似乎是在生氣。
而且,是在生她的氣。
燕灼華有些不解。
她做了什么嗎?
她的思緒,被打斷了。
福王燕齊跪在地上,磕著頭——
“大司馬,此事全是婉約這孽女一人作祟,與福王府上下無關啊!”
毫不猶豫的,他選擇了棄卒保車。
只見,程景宗毫無動容之色。
此路不通,燕齊立刻爬到燕灼華腳邊,肥胖的手臂,緊緊抱住燕灼華大腿,頭又望向城樓之上一直站著一言未發的燕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