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華姿態優雅地扒著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吵架歸吵架，正常日子還得過不是嗎？”
說著，她斜了泡芙一眼：“別想打岔蒙混過關啊！快把今天他給你送的拿出來。”
看著泡芙去拿的背影，燕灼華搖搖頭，笑了。
阿全是個好兒郎，除了他是跟著程景宗的之外，這么久了，她還沒從他身上瞧出過什么正兒八經的缺點。
而泡芙——
燕灼華對松露吩咐：“記得隱晦提醒她一下，她情竇初開，這是好事兒，但也不要沒頭沒腦地就扎進去，保護好自己。”
松露福福身：“諾，殿下放心，臣會提醒泡芙，戴全到底是程景宗身邊的人，要留余地。”
燕灼華點點頭。
其實她覺得，最后一句提不提醒也沒關系。
泡芙平日里看著大大咧咧莽莽撞撞沒心沒肺，但作為自己身邊的藥官，從小就是醫學天才的少女，天下的藥經藥典就沒有她不能倒背如流的。
實際上，燕灼華每一樣沾身不沾身、入口入鼻的東西都是要經泡芙驗證。
泡芙自有她的聰明細心。
燕灼華一抬頭，正好看見，松露遠遠望著泡芙歡快的背影，眼瞼輕垂，唇微微彎了彎，眸中似水般溫柔的波光，欣慰中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似艷羨，似自卑，又似落寞。
燕灼華拿著筷子的手懸在空中，猛地一頓。
心里一個不知名的角落，又開始狠狠地揪痛了起來。
……
宮城外，另一邊，程景宗還沒有離開天牢。
一間牢房里，傳來男人的慘叫。
程景宗將手里的人一把推開，照著男人的臉，狠狠又是一拳下去，直接將男人揍摔在地上。
男人早已鼻青臉腫，口中泱泱咳出大口大口的血來，隨著血一吐，兩三顆牙齒滾了出來。
遠處的角落里，一把匕首扎進墻壁，一看就是飛出去的。
程景宗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活動了下脖頸手腕，淡淡地說：“給你一把匕首，讓你二十招，你還是很廢物。”
那男人喉嚨里發出嘶嘶地聲音，虛弱地求著饒：“饒了我吧！小的……小的當時真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啊！饒我一命吧！”
赫然，是秦子業手下的那個猥瑣的瘦子！
程景宗聲音冷清：“你想要碰你不該碰的人的時候，怎么沒想著這些？”
瘦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不停地求饒，生怕沒命。
他那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引得程景宗冷笑。
“曾經有人告訴過我，不要隨便殺人，不好。所以，放心，我不殺你。”
說著，他一只手將瘦子又提了起來。
但是，他得出出氣。
天牢的走廊里，伴著回音，聲聲慘叫起起伏伏。
兩個獄卒站在遠處，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
天牢內，與世隔絕，可是天牢外，雖然不像是這般慘叫連連，卻也滿是騷亂。
沒幾日，燕灼華一大早剛起來沒多久，正坐在鏡前，一邊看著書，泡芙一邊為她梳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