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灼華咬了咬下唇，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
她靠近渾身濕漉漉的少年，摸了摸他的臉，奶聲奶氣的聲音軟綿綿的，向他道歉，哪怕，昏迷過去的他什么也聽不見。
“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
這么一貼近，燕灼華發現，他的手里還牢牢攥著一塊玉。
她上去，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指一點點兒地掰開，驀然發現，他修長的手指，如玉一般，竟然出奇的好看。
下意識地，燕灼華伸出了肉肉的小手，上去摸了幾下。
冰冰涼涼的，果然和玉一樣。
看見自己的妹妹在那一臉好奇地擺弄研究著少年的手指，燕茂則是拾起了那塊玉。
只見，那塊玉上，刻著三個字，似乎是一個名字——
“程景宗。”
燕茂不禁多看了少年兩眼。
這樣的衣衫襤褸，卻有著這么好一個名字。
……
曙光照耀在了寢殿之內，那是屬于新的一年的第一縷晨光。
燕灼華睜開眼，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她怎么偏偏就想起了那些陳年往事，夢見了她第一次見到程景宗的情景呢？
燕灼華有些惱火地想，肯定是他在她徹底睡著前說的那句“我愛你”害的。
一低頭，她瞧見，他正躺在她身畔，已經陷入了沉睡，五官安靜沉著，面色還稍有些潮紅，眼角眉梢似乎掛上了那么一點兒欲。
他身上只有薄薄一層紅色絲綢里衣，領口松松地散著，露出大片的胸膛，已經不見了之前的胸毛，想必之前是在軍中時頗為懶于修理留下的，如今回京有一段時日了，便都剃干凈了。
看著他結實強壯的身材，燕灼華忍不住上去摸上兩把。
程景宗多年風吹日曬，細摸上去小麥色的皮膚還有些糙。
程景宗的手還大大落落地搭在她的纖細的腰肢上，燕灼華想起夢中情景，不自覺地觀察起了他的手指。
還是如玉一般，但是卻粗糙了許多，也粗長了許多。
想到不久前的種種，燕灼華突然俏臉一紅。
嗯~
粗糙點兒好，粗長點兒好。
輕輕地將他的手臂挪開，燕灼華坐起身，錦被從身上滑下，她一下子就感到了冷。
她的衣衫，都在剛才被他給扔到地上去了。
看著睡在外面，完全擋住了她的出路的程景宗，燕灼華咬了咬后槽牙。
沒辦法了。
爬起身，她從枕下翻出虎符，從他身上輕手輕腳地翻了過去。
雙腳剛一落地，燕灼華就感到了一陣酸麻，腳下一軟，沒有站穩，身子狠狠歪了一下。
燕灼華敏捷地抓住了一旁的床柱，才沒有崴倒在地。
她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一回頭，程景宗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撐著頭，看著她的窘樣，眸子里閃爍著溫柔的光。
視線落在她一絲不掛的白皙纖細的腰肢時，禁欲清冷的臉上掠過一絲異色，但依舊毫不回避地看著她。
燕灼華銀牙一咬，哼了一聲，毫不畏懼地沖他甩臉子：“笑什么笑，也不想想誰害的。”